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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光明立刻变了脸色,险些掉头就跑。
跟着退出了好几步,我冲着大头连声问道:“怎么了?”
不管那里面有什么,大头都吓成这样,换成我们俩,还不得直接晕过去?
只见大头退出几步,然后扭过头来,冲我们说:“里面都是骷髅。”
不用等看到骷髅,就这么一听我和顾光明就汗毛直竖起来,战战兢兢地看向大头,我张口刚要说话,已经缓过神来的大头说道:“你们俩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骷髅。
走,进去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随后又向洞里走去。
我和顾光明对视了一眼,只好磨蹭着向洞口走去,正一步一步地上着台阶,里面的大头忽然喊了一声,说道:“快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前有大头开路,旁边虽然有一个和我一样胆小的顾光明,却总是个相互壮胆的,我和顾光明慢慢地进到了洞里。
我拿着手电定睛一看,只见洞里四处都有白森森的人骨架,或者倚在墙壁,或者平躺在地上,好在我和顾光明都有了心理准备,要不然这观感真能给我俩吓得不会动了。
现在虽说有点打哆嗦,可还不至于太慌乱。
等到我逐渐适应了这一堆骷髅存在的事实,才注意到大头正把手电光打到墙壁上,缓缓地挪动着,抬头一看,这次却不是害怕,而是差一点惊掉了下巴。
这一间不大的洞厅之内,墙壁上竟然绘满了我们先前在牛耳岭山洞里看到的符号一样的壁画,螺旋或者横竖叉等等形态各异,也都用了白色的颜料,一眼就能看出和牛耳岭山洞内的符号绝对是同一种。
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了千里之外的山洞内熟悉的壁画,这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我们从来没有逃离那个山洞,而是时空发生了错位,把我们从那里直接送到了这里,或者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幻和不真实的。
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让这种不真实感赶紧消失,这一惊之下,对于骷髅的恐惧也一点点地消失了,顾光明此时也吃惊地半张着嘴,说道:“这不就是牛耳岭山洞里的那些壁画吗?”
三人沉默了良久,都在打量着这些壁画符号,我先开口说道:“按老林的说法这是史前时代的一种文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头这时正躲避着地下的人骨,四处乱转,显然对我们研究这些符号的意义不感兴趣,手电光指向一处,说:“这些人骨的头都是被齐刷刷砍断,然后又把头重新摆回到原来位置的。”
“人殉?”
顾光明盯着地下的人骨说:“这些人是用来殉葬的,这不还是古墓吗?”
我摇摇头说道:“肯定不是。
古墓不可能开着墓口让人随便进出,全世界也没有这样的丧葬形式,人殉不一定是给死人殉葬的。
眼前这种形式看起来,差不多是一种古老的宗教仪式。”
我有点儿想明白了,顺着思路说了下去:“这洞窟里可能真是汉代以前的祭祀场所,人殉在战国以后用的就很少了,如果墙上的符号是一种未知的远古文字,那现在这里可能是史前文明和古代文明的一次重叠。”
顾光明没听明白,问道:“什么重叠?”
我解释道:“打个比方,现代人要是发现了古代的遗迹,并且在古代遗迹的基础上修建了一座博物馆,如果突然发生了灾难这博物馆沉入了地下,若干年后,当人类重新找到这博物馆时,就会同时发现两种皆然不同的文明遗迹,一种是二十一世纪的博物馆,一种是博物馆保护下的更古老的文明遗迹。”
顾光明抬起了头若有所思,说:“你是说这神道陶俑和庙一样的洞窟建筑,是古人发现了这种远古时代文字后另外修的?”
我“嗯”
了一声,接着说:“现代人发现了遗址,修的可能是博物馆,秦代或者更久以前的古人如果发现了古老的文明遗存,往往当做神迹,不管是修神道立陶俑,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个祭祀人殉的场所,都和现代人修博物馆并且接上电线、安装路灯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一种是用于祈祷祭祀,另一种用于研究和参观。”
大头却一撇嘴,说道:“越来越不靠谱了,古代人哪有现代人的闲心,发现了几个连字都不知道是不是的图案,就盖座庙,然后搞什么杀人仪式。”
大头的话往往直击要害,这一次我又被他打败了。
想一想的确如此,如果就那么几个符号,就算古人知道是一种未知的文字,也犯不上又是人殉又是陶俑的,还大费周章地建在地下。
我挠了挠头,重新理顺了一下思路,却并不打算放弃两种不同时代文明相重叠的说法,说道:“人殉和陶俑是秦汉以前典型的中国古代祭祀方式,古代人搞这么隆重的仪式肯定不可能为了几个看不懂的文字,那么他们在祭拜什么呢?”
顾光明接口说道:“难道是幻蛊石?”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我看差不多,这洞里到现在为止,最神秘的就是传说中的幻蛊石了。
古人这么隆重的仪式,一定是在祭拜他们认为拥有神秘力量的东西。”
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正在东张西望的大头忽然大声说道:“都别瞎猜了,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头的手电光正指在石窟最里面的地下,我和顾光明被他打断,也走过去向地上看去。
这是一个土黄色不起眼的陶塑,高不到半米,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具平躺的人骨,我先环视一周,如果确定眼前这些人殉都是祭祀用的,并且没有其它值得古人牺牲献祭的东西,恐怕就是祭祀这个陶塑了。
这样的解释才合理,就象是寺庙里必须有神龛,神龛里供的菩萨才是香客居士向寺庙布施,烧香祈求的原因,大家拜的是菩萨,而不是这座寺庙。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才低下身子观察起这个陶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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