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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钟声一下一下,带着寺庙独有的静谧从容,敲碎了昏昏欲睡的梦。
兰倾旖抱着手炉,看着窗外的冬景,发呆。
今晨便听僧人说起,檀济还真将那一坛兰泉酿都拿来款待太子了,太子也当真全喝了,大醉,被他随从的几人抬了下去,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
兰倾旖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摇头,觉得这位太子爷真是朽木不可雕,这是什么时候?还敢贪杯误事?他还真不知道“死”
字怎么写!
她稍稍想了想,就将这件事丢到了一边,觉得独自呆在屋里闷得慌,跑出门找檀济聊天去了。
老和尚今天精神不错,拉着兰倾旖侃了个天花乱坠,最后还是因为皇族造访,才依依不舍地放了她离开。
打道回府的大小姐在推门刹那,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着床上的春睡美人,无语。
这人,也未免太不将自己当外人了吧?!
她健步窜到床边,本想掀了被子冷死他,但抓住被角想付诸行动时还是觉得不忍,只好推了推他,脸色微黑。
“起来!”
她努力压抑着心中乱窜的怒火。
“回来了?”
美人懒洋洋地挥了挥爪子,连眼睛都没睁。
兰倾旖脑子一阵晕,觉得跟不上他的思维模式,这是什么状况?她为什么有种相处多年老夫老妻的感觉?
“这是我的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中邪火,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僵硬很冷漠。
“我知道啊!”
许朝玄语气一本正经,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不妥。
“那你还不起来?”
兰倾旖郁闷。
“借我睡一会儿有这么难吗?”
许朝玄痛苦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兰倾旖扫了这家伙一眼,发现他是合衣睡的,松了半口气。
还好,还算有分寸!
“来了多久?”
看这家伙这样,就知道他等了自己有段时间了,睡这么香,哼!
“一个多时辰了。”
许朝玄淡淡道。
“哦!”
兰倾旖不置可否,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通知你一声,这几天不要出门。”
许朝玄站起身,习惯性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为什么?”
兰倾旖剥着橘子,随口问。
“如果你想不安生,尽管出去。”
许朝玄丝毫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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