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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它的对面,猎物突然笑了。
褒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放松,不管是身体也好,脸部肌肉也好。
在对面风犬试探姓接近,身后风犬也在慢慢朝自己凑的情况下,巫妖女孩索姓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地上。
把那几只变异的杂种吓了一大跳。
“它们……居然也会怕我……”
“可我……又害怕什么呢……”
是死亡么?对于一个身为魔族的巫妖来讲,死亡有时甚至是一种奢侈。
那么还会是什么呢?
鲍嘉么?
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自己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也不用心酸他跟这个女孩说话,跟那个女孩谈笑风生。
友谊这种东西,早就在童年分别之后就不再存在了。
他拯救自己的英雄行为,现在用引开风犬也足够补偿了。
自己现在好累,香帕好圆好亮,自己旁边的树在晃动……
不对,不是旁边的树在晃,是整个树林在晃,是整个树林在围着自己转圈。
转啊转啊,跳着舞,打着拍子。
奇怪的是,这种明显是幻觉的景象,在褒曼看来却一点都不滑稽。
如果说原先静谧的丛林顶多给人以诸多亡灵伸展着自己枯瘦躯体之类感觉的话。
那么现在这些在褒曼眼前晃荡着,跳着蹩脚舞蹈的树林则一点都不像亡灵,也不像魔族,反而像是传说中爱琴侵略者里那些叫做比蒙的野蛮人一样——
笨拙,但是充满着震撼力。
真的是,很古怪的联想啊……看来自己真的要不行了。
褒曼自嘲地闭上了眼睛。
并不是为了放弃挣扎,行动甚至呼吸。
她只是很想唱歌,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唱歌。
仿佛许多音符自动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迫不及待地想从她的口中跳跃出来一般。
今晚的香帕真的很圆。
在闭上眼睛之前,褒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发现了自己整晚都没有注意过的这个事实。
再然后,一道空灵婉转的歌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黑影憧憧的丛林之中回荡着,散布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有钢琴就好了。”
依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褒曼的脑海中又冒出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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