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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别的书院的夫子和学生都回来,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凑热闹。
县老爷都会过来听上一天或半天,诶你说县老爷过来干啥。”
张幼双想了想,“表示自己尊重教育,以示其重教化吧?”
何夏兰砸吧着嘴,“也不知道今天县老爷来不来。”
张幼双乐呵呵地拽着她往里面走:“走走走这边儿,这边儿。”
两个人来得有些早了,张幼双拉着何夏兰,挑了个靠窗的角落位子,教室VIP特座,足够隐蔽,方便补眠,遂一屁股坐了下来。
昨天睡太晚,早上又起太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之后,张幼双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儿和何夏兰通气儿:“等有事儿的时候叫我啊。”
何夏兰精神奕奕,从进书院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来过,“行,你睡,到时候我叫你。”
张幼双松了口气,安心打盹去了。
这一个回笼觉睡得张幼双她昏昏沉沉。
突然,就被人晃着胳膊给摇醒了。
何夏兰推了推她:“醒醒,起来签字儿了。”
张幼双此时此刻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略微惊了一下,竟已经来了不少人,教室里做得满满当当的。
一个有点儿熟悉的,清瘦高峻的身影站在讲台上,半垂着眼教人签字儿,遇上那些不认字的,就手腕微动,行云流水般的,帮忙代签。
张幼双:……这不是那个、那个和她下过棋的俞先生么?
!
正茫然间,就被何夏兰一把拽了起来,拉到了讲台前。
就这样,张幼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男人这冷峻的面容。
这位俞先生半垂着眼帘儿,很是清隽冷清的模样,正忙着指导其他人签字儿,似乎没留意到她俩。
张幼双的目光不争气地闪烁了两下,内心偷偷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好帅。
俞先生也姓俞,俞巨巨也姓俞,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貌似俞巨巨被褫夺官身离开京城之后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了。
看着这位俞先生一眼,张幼双没忍住开了个脑洞。
说不定这位俞先生就是隐姓埋名的俞巨巨呢。
思维发散中,张幼双漫无边际地想,又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对着自家娃的老师犯花痴,的确有点儿不像样子,
队伍渐渐往前移动,在即将轮到自己的时候,张幼双迅速严肃了神情,摆出了一副正经脸。
“在此处签字。”
这位俞先生一边说道,一边抬起了眼。
撞入了一双月沉碧海般黑黝黝的瞳仁中,张幼双内心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不大清楚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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