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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也不愿意,可想大家是男人。
有什么关系?只是在那种情况下被看到,所有人都会想歪的。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他已经无脸见人了。
可他又舍不得自尽。
他的好日子才来,怎么就要到头了吗?
明明知道听涛阁内没有旁人,温凝之还是心虚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打量了半天漆黑的院落,这才闪身而出,来到劲伯住的小房间之前。
缩头缩脑的站在门外,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大众情人、宁安侯爷、朝廷重臣的气度?反倒像个欠了一屁股债,还输掉儿女,破衣烂衫,被人追杀的倒霉赌徒。
“劲伯,劲伯。”
他叫了两声。
房间内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应声。
温凝之等得不耐烦,上前拍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手一碰就开了。
他又嚷嚷两声,房间内仍然悄无声息。
这时候他觉出不对来,借着月光,大步走到桌前,点亮蜡烛,屋里却哪有半个影子?
“劲伯,劲伯。”
他心里陡然一空,像是保护他的围墙塌了一半,于是扯着脖子又叫了两声。
明明眼前并没有人,他其实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还丧失理智般的把屋里简陋的几只箱柜都打开了,掀了床上的被褥,甚至蹲在地下,好像劲伯会向躲在哪条砖缝里似的。
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这位老家仆看似低贱,却是他最仓皇时的主心骨。
而今,主心骨没了!
去哪里了?自从宁安侯府设府,除非是悄悄出门替他办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劲伯就从来没有踏出过听涛阁半步。
就算是有事出去,也不可能不告诉他一声呀。
温凝之坐立不安,犹如困兽般在劲伯的屋子里来回走了一夜,仍然没等到那老仆。
望着天际浅淡的晨光,他的心慢慢凉下去。
他不傻。
相反,他是个极奸诈的人,只是被名利和贪婪蒙蔽了心与眼。
昨晚,那打击太重大和突然,他乱了方寸,到现在虽然仍不能心静,却好歹梳理出一些端倪。
他是人到中年,可却从没有在“人道”
方面出过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因为皇上赐了四个美妾,他又干得太久了,想一口吞下,于是那天吃了很多助兴药。
然后,突然就不行了。
那药,吃着从来没有问题。
那药,是劲伯给买来。
那药,最终令他不举。
而后,他病急乱投医,阿米赤大师也是劲伯给找来的。
虽说治病的方法匪夷所思,可因为阿米赤知道很多外人不足道的细节,又出现了些神怪现象,就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外人不足道?劲伯可是比内人还内的人。
若做为内奸,他有什么私密事还能瞒人?现在,劲伯又突然不见了,不是很说明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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