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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说话了?说啥了?”
姥姥惊讶的看着我妈怀里的我。
“说爷爷,老爷爷。”
我妈兴奋的回道。
姥姥高兴的一拍手,顺着把我从我妈怀里接过抱在怀里,冲着我说:“我就说我们辞辞会好的,就是时间没到,我们辞辞可是娘娘命!
这都会叫爷爷了,会哄爷爷开心了……”
“不是,妈。
不是喊他爷。
是看着我家收音机的方向喊的,那块压根儿没站人。”
我妈继续一边喝水,一边说着。
“啥?不是喊他爷?那块没有人?”
姥姥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我妈可能被姥姥严肃的表情吓着了,放下水杯走到姥姥身边问:“妈,咋啦?辞辞会说话了是好事儿啊,你这么紧张干啥啊?”
姥姥没理妈妈,低下头对怀里的我说:“辞啊,你喊句姥姥让姥听听。”
怀里的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辞啊,那姥问你,你家那屋里是不是有个老爷爷?”
这时怀里的我,转了转眼睛说:“爷爷,白胡子老爷爷。”
我妈当时“妈呀”
一声,紧接着对我姥说:“我公公也没胡子啊?那白胡子老爷爷是谁啊?”
我姥把我交给我妈抱着,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的眉间眼底,又摸了摸我的中指和手心,发现我没什么异常,仔细想了想转身去另外一个屋子里面把门关上了。
我妈明白她这是给老仙儿上香去了,那屋子里供的是姥姥的堂口,上面供奉着大堂人马,大堂仙。
上方仙,地仙儿都有。
妈妈从小就很害怕这些,她小时候也经常看姥姥帮人办事儿,所以对这些多少也算懂点。
但是姥姥说她没慧根,也没仙缘,以后没法接她的堂口。
妈妈胆子小,她也是打心里不想接。
我妈焦急的抱着我坐炕沿上等着,我却挣脱着想要下地。
她从来没见过我有这种举动,我也没自己走过路,她可能都觉得我不会走路,硬生生抱了我三年。
我下地后,栽栽愣愣的走到姥姥供奉堂口的屋门口,用我的小手拍了拍门。
我妈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嘴,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一只手指着我:“你、你你你……”
一直说你,也说不出自己想表达什么。
可能我力气太小,屋里的姥姥并没有听到我的敲门声,我就一直拍打着门,直到姥姥开门后看见张着大嘴惊讶的我妈,再一低头看见站在她面前表情呆呆的我。
“妈,这孩子非要下地,我放她下去后,她就走过去敲门……这,这是她第一次走路啊!”
我妈再次兴奋的哭了,不,是号啕大哭。
感觉这么长时间别人对她女儿的指指点点受的气,一下子全涌上心头了。
姥姥凝视着我,说了句:“辞啊,你敲门有什么事儿吗?”
我看了眼姥姥,没回答她的问题,绕过她进了屋子里,对着蒲垫扑通就跪了下去。
我妈之前在家给我梳了两个丸子头,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后背挺得直直的,然后对着堂口磕了个头,说了句:“姥,以后我长大了,我帮你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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