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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场景变换,一个浑身贵气的中年男子高兴地搂着她,“我姜怀远的女儿谁会不喜欢,往后只有莺莺挑别人的份。
谁敢欺负你来和爹爹说,用金子埋了他!”
“莺莺乖一点,别闹!”
“二妹妹,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来。”
“你和你娘一样,都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我永远不会叫你妹妹。”
……
临安平昌街,堆金积玉的姜府,她用心装饰的沉水院,还有那里面的人……
姜莺倏然睁眼,已是泪流满面。
她是姜府的二姑娘,以前的临安首富之女。
*
幽州冬日常常下雪,鲜少有见太阳的时候。
这天清晨又是风雪簌簌,天也阴沉的好像铺上一层灰色幕布。
追踪一整晚,还要比柳成州等人先一步回客栈,这一趟冒着风雪前进吃了不少苦头。
王舒珩回来时客栈还在沉睡,他脱下氅衣,让护卫回房歇息,在楼下火墙把身子烤热了,确定不会将寒气带回屋子这才上楼。
昨晚他一路追踪收获颇丰,至少确定了两件事。
其一,幽州商会由太守组建,明面上是杨孺在管,实则幽王也暗中抢夺。
杨孺背后是杨家,而幽王是皇家血脉,两拨人大动干戈,已经闹到兵刃相见的地步。
其二,姜怀远就在幽州。
昨夜听那伙贼人对话,三句不离什么临安活财神,王舒珩就知道,这趟没有白跑。
一夜无眠,此时身心俱疲。
他上楼,轻轻推门而入。
房中静谧如常,光线昏暗王舒珩踱到床边,伸手试了试姜莺脑门上的温度,已经退烧了。
他松了口气,为少女掖掖被子,转身回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是他的动作吵醒了对方,忽听床榻上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王舒珩扭头,发现姜莺坐在床榻上怔怔地望着他。
“醒了?”
王舒珩走近,端着一杯水问,“可要喝水?”
好像没有听见般,姜莺一言不发,王舒珩好笑:“怎的?烧傻了?”
像往常一样,王舒珩伸手去刮姜莺的鼻尖,哪知被她飞快地躲开了。
少女再开口时,语气有几分疏离,“不喝。”
王舒珩没搞懂她为什么生气,但姜莺本就爱使小性子,以往吵她睡觉也撒过起床气。
思及此,王舒珩便没有多想,脱下外衫要躺到床上。
他刚刚躺下,姜莺就跳下床。
王舒珩好奇,“这么早,不再睡会?”
姜莺低头,掩住一脸的慌乱,墨发低垂在两侧,她说:“昨晚睡饱了,去找东西吃。”
也对,她睡了一天一夜。
想到这些王舒珩没有计较,嘱咐她不要乱跑,很快阖上眼沉沉睡去。
姜莺之所以跑,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王舒珩。
堂堂沅阳王殿下,竟然被她拉着叫了这么久的夫君。
沅阳王为什么要说他是自己的夫君,为什么不拒绝每次亲近……一连串的问题笼罩在姜莺头脑上空,把一个刚刚恢复记忆的人折磨得脑仁疼。
从房间出来她就去找小鸠,主仆二人蹲在客栈一角,面对茫茫雪原都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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