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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赟问道。
“白马之盟,主人若是得江州,欲对陈贤不利,天下共讨!”
“哦,都准备好了吗?”
陈赟幽然道。
“一切准备就绪!”
黑衣人道。
陈赟从被窝里拿出一个紫色瓷瓶,苦笑道:“就这么不相信我,只怕爷爷是一样的想法吧?没想到我陈赟二十多年的谨慎小心,竟还是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们难道忘了,我才是长子嫡孙,为什么一个个都偏偏去宠爱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主人准备何时动身?”
眼见天快亮了,陈赟却迟迟没有指示,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两天,该来的还没来呢,既然他这么想要,把江州让出去又何妨?”
陈赟自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然家父之仇,谁报?之冤,谁伸?之志,谁成?陈家既然如此容不下我,死一回也罢!”
“都出城去吧,到渡口等我。
爷爷不是易于之辈,活动频繁了,恐被察觉。”
陈赟终于给出了明确的指示。
黑衣人答应一声,忙闪身离开,还真有些担心,天亮了便出不去了。
这时陈听雨与陈慎父子两人,站在亭边,看着皎洁的月光,相对无言。
“爹,这次虽然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是我们还是不要都冒险的好。”
陈听雨道。
陈慎已经受过太多的屈辱,十多年来,好不容易等到如今这个机会,岂能放过。
且在他生命中,又还能有几个十年。
此时听到陈听雨的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原本火热的心,立马冰冷起来:“难道你想放弃吗?”
陈慎有些生气,没想到陈听雨会临阵退缩。
“爹说哪里话,你我与陈天海交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伎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只怕这也是个坑,到时候我们父子都跳进去了,就前功尽弃了。”
陈听雨急忙分析道。
“不至于吧?陈天海护犊是出了名的,他再怎么舍得,也不可能用陈赟做饵啊?陈赟可是他的亲孙子。”
陈慎疑道。
“事事无绝对,况且我们有没有亲手给陈赟诊过脉,有病没病还不是张老头说什么就是什么?爹可别完了,张老头和陈家是什么关系?”
“兰儿”
“将我们的性命压在一个丫鬟的一句话上,爹认为值得吗?”
陈听雨的一席话,让陈慎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依旧不肯放弃,坚定道:“这次不论是真是假,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无论如何为父的都要去试一试,生也罢死也好,拼了!”
又对陈听雨道:“听雨,你就别现身了,为父已经这把年纪了,再也等不起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大不了等老不死的翘辫子了,再一个个来收拾他们的子孙。”
陈听雨这才发现陈慎虽刚四十出头,却已白发苍苍,与陈恪比起来,竟如隔辈之人,不禁叹息,无奈地点点头,心内却想:“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陈天海到时候还会放过我吗?”
“我儿不必担心,为父已为你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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