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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被待见也是国舅爷,各个衙门还是给他三分面子的,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就给他办了。
难的索性就拖着不给办,拖不下去了就直接说办不了,他是国舅爷,谁能把他怎么样?银子自然也是不会退的了。
说他胆大吧,他收了银子大部分却都收在书房里,花出去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阿九看着自他书房中搜出来的一百万两银票,真怀疑他是不是有守财奴的癖好。
而且据他交代,谋逆的景王世子请他喝过酒,封地的藩王也派人给他送过银子。
他酒喝了,银子收了,然后,没有然后了。
酒是你们自愿请的,银子也是你们自愿给的。
问我关于圣上的消息,我哪里知道?反正你们又不敢捅出来,我怕什么?
就是这么一个人,说好吧,他又不安分。
说坏吧,他又坏的不够彻底。
怎么处置姜世金和承恩公府呢?
阿九敲着桌案思索着,半个时辰后圣旨到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世子姜世金贬为庶人,全府贬出京城迁回祖籍,保留承恩公的爵位,承恩公百年后再收归朝廷。
承恩公领着全府儿孙颤巍巍谢恩,宣旨的太监一走,整个承恩公府就炸开了,光是晕过去的女眷就有三个。
贬为庶人,以后还有什么前程?祖籍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繁华?她们的娘家都在京城,去了那么远的祖籍,说句难听的话,以后就是在夫家受了欺负,都没个人撑腰。
除去姜世金一房,承恩公府的其他几房也是哭声震天,尤其是承恩公夫人的二子姜世荣,本来还想着他大哥的世子之位能落到他头上。
现在倒好,圣上一句话,他的希望全破灭了。
圣上是没把爵位收回去,可也只限于他爹在世的时候,他爹还能活几年?没有了爵位,又发回祖籍,这日子可怎么过?
两个庶子和他们的媳妇直接就跪在了承恩公跟前,“爹啊,不能回祖籍啊,回了祖籍,孩子们的前途就全毁了。
爹啊,您进宫去求圣上,去求太后娘娘吧。”
太后娘娘是爹的亲闺女,难道忍心爹一把年纪长途跋涉回祖籍?
承恩公耳边充斥着儿孙们的哭声喊声埋怨声,只觉得脑仁都疼了。
现在见庶子说,惊怒交加,“你们闭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想到上回圣上无言的控诉,他有什么脸面再进宫去求?承恩公心里明白,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已经是看在他的老脸上网开一面了,不然依着世金的所为,还不得流放?现在人好好的,也没抄没家产,只是回祖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庶子不敢吱声了,可庶子媳妇却是不依,“爹啊,华哥儿,彤姐儿也都是您的孙子孙女,回那乡下地方,彤姐儿能嫁到什么好人家?爹,我们大人无所谓,可孩子——”
她擦着眼泪,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为了儿孙,您老人家就去宫里求求太后和圣上吧。”
承恩公夫人被儿媳扶着,也泪水连连的抓住承恩公的手,道:“那个丫头也跟她娘一样是个心肠狠的呀!
姜家是她的外家啊!
她怎么就一点都不顾念呢?”
“你给我闭嘴!”
承恩公眼底闪过惊骇,狠狠瞪着老妻,“那是圣上,你,你嘴上放尊重些。”
什么这丫头那丫头的,他虽然才见过一面,却知道那不是个善茬,比前头几个外孙子都能狠得下心。
太上皇在位时,也无法是晾着承恩公府。
圣上倒好,直接就给撵出京了。
承恩公夫人不服气,“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吗?就算我是个外八路的,你可是她正正经经的外祖父吧?她是怎么对你的?”
她声音尖利地嚷嚷起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