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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羡扫她一眼,忽而意识到过完年后自己已经26了,奔三指日可待。
有点伤感。
小姑娘看着她,难掩惊艳:“学姐,你是不是艺术学院的?你太好看了。”
上了25岁的女人总是在乎年龄的,荆羡振作起来,礼尚往来:“我来这里办事的,谢谢,你也很可爱。”
不过人妹子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她身上几秒,很快越过她,飘到身后。
“您好,请问是退房吗?”
声音不若方才朝气,变得羞答答。
荆羡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只手,指尖清瘦纤长,只是手背处有淡淡血痕,破坏了几分美感。
她顺着往上看,果不其然,冤家路窄。
昨晚还阴魂不散的男人褪去酒意,又是俊秀无双的模样,脖颈上被她挠开的痕迹还在,黑色衬衣下愈加明显。
他也不遮,淡漠瞅她一眼,跟看阿猫阿狗并无不同。
这是终于想明白要和她划清界限了?
荆羡也没深究原因,取回信用卡,扭头就走。
车里耽搁了会儿,她翻开导航地图,研究周边能去的城镇。
无奈回国一年不到,基本缩在临城,都没去过其他城市,一时三刻她也不晓得去哪避台风。
荆羡只能凭借方向感往西走,打算先出了襄南再说。
从停车场出来后,一路狂风暴雨,雨刮器开到频率最高档,能见度依旧不高。
开出半小时后,雨小了点,但也就那么一点,意义不大。
荆羡打着双跳灯,跟着前边的一辆轿车。
途径桥洞,约莫有三四十公分的积水,前车轮胎碾过,瞧上去挺轻松过了。
她迟疑半晌,把油门轰大,依样画葫芦地准备过去。
只是,法拉利关键时刻不给力。
车型区别,底盘有高低差距,人家能过,不带表她能过。
荆羡开到一半,就知道凉了,引擎转速上不去,发出沉闷又机械的古怪声响。
她砸了下方向盘,心中默念不要不要,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刚出桥洞,车子眼看着就要熄火。
随后撑了十来秒,勉勉强强靠边停下后,彻底抛锚。
荆羡低咒一声,没贸然重新点火,冷着脸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对方的态度异常直接:“襄南?襄南不行,现在全城都是事故,拖车都派出去了,麻烦您提供所在方位,耐心等待。”
荆羡:“……”
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荆羡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自救,看有没有好心人能载她一程。
她从后座找了把伞,刚打开车门撑开,伞骨瞬间扭曲,完全失去作用。
什么鬼啊……
荆羡烦躁地抓了下发尾,丢开伞,硬着头皮跑到桥洞下,这里也避不了雨,两边通透,顷刻她的连衣裙就报废,湿哒哒黏在身上。
幸好是深色的,不至于走光。
荆羡抱着双臂等候,可惜时不我济,一来世态炎凉人人自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天气恶劣也没几辆车会选择出门,她等了快两个小时,气温骤降,浑身就如泡在水中,唇都冻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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