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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嘛,仍然没有人知道她和凌肃初的事。
兰儿又道:“想知道我是谁吗?”
未等妇人答话,便继续道:“你的叔父是纳兰明珠,我的叔父呀...哦,对了,我有一个五叔,他去年得了一个新称号,叫安北大将军!”
说着,冲凌肃初调皮的眨了眨眼,害得凌肃初脖子一红。
眼望着胤兰和凌肃初离开府衙,捕快们看着挡住妇人的侍卫,凑在一起嘀咕,“安北大将军?她说的是去年远征噶尔丹,率领右翼军出征的和硕恭亲王吗?那她是...”
另一个捕快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怎么可能,别乱猜!
回头问问凌大哥!”
素来幽静的永和宫,近来极为喧哗。
人人皆知佟妃在太皇太后跟前得脸,又居然能打败获宠十余年的江妃,成为统摄六宫之主,再加上朝廷里有人上谏求皇帝册立后宫,即便是茶房里最不抵用的宫女,也会暗暗的想:“佟妃怕是将来的皇后哩。”
佟妃亦有此意,她知道自己的对手只有江妃,但江妃是汉女,到底不足为惧。
以良嫔为首,再有德贵嫔、襄贵人、穆答应等人,每日都要浩浩荡荡的往永和宫请安。
有时佟妃不在,她们几个也要等在门房里说会话,有些结成同盟的意思。
这些事当然瞒不过康熙的法眼,但他没有干涉,只是恨恨的想:蓅烟统摄后宫十年,怎么就没人和她同盟?或许佟妃还挺合适当皇后。
直到康熙三十年快秋天的时候,康熙都未曾真正想过要立蓅烟为后,只因为她是汉女。
一日,德贵嫔独自夜会佟妃,茶未端上,德贵嫔便已然忍不住要告密,“我听人说近来江妃在内务府衙门进进出出的,十分频繁。
悄悄找人一打听,原来呀...”
她压了压声音,贴到佟妃耳边,“她竟然背地里在筹备太皇太后的丧事。”
佟妃一惊,又觉心凉、丧气。
明明她是统摄后宫的妃子,皇帝却还是把丧礼交由江妃去办。
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她掐着指尖儿,眼神中闪现出凌厉的光芒,连烛火都比得黯淡下去,她狠声道:“我在太皇太后跟前劳苦功高,她江蓅烟做了什么?这几日连夜值她都不见人影,可闲着她了!”
“可不是么?”
德贵嫔煽风点火,“太皇太后还没薨呢,她急匆匆的要办丧礼,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盼着太皇太后快点...好没人再压着她了,她就能胡作非为了!”
“她想得美!”
佟妃一字一顿的说。
当佟妃向太皇太后暗示蓅烟正在预备丧事时,太皇太后已经开始糊涂的神经立刻绷紧成了一根绳,她瘪着牙口,愤怒的喷着口水怒斥:“混账东西!
她是盼着哀家死呢!
瑶儿,幸好有你告诉哀家,惠妃、容妃她们一个个胆儿小,都不敢得罪江妃,早和她站在一边了。”
容妃在外头听见,气得头皮都立起来了。
惠妃忙低声宽慰她,“不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