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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上天派来解救我们的!
突然有人吃着吃着哭了,接着一大群人哭了,最后全部的人都哭了。
齐景公很是疑惑,虽然那羊肉泡馍很好吃,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抱着吕荼来到一位长者面前道“老者,你为何哭泣?”
那老者道“君上,我,我本是晋国人,后来战败成了齐国的奴隶,想想也快三十年了吧!
君上,您知道我三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我在这些大夫家中吃的比牛马还要糟,但活却做的你牛马还要苦累,我们不会产生不满,因为我们是奴隶啊,奴隶就要为成为奴隶前犯的过错用生命偿还,可是君上啊,奴隶也是人,我们吃的猪狗不如,我们不怨,但若是让我们连做人的尊严也没有了,那我们就…就…君上,今日您和公子赐予了我已经消失了三十年的尊严,所以我…我才哭啊!”
齐景公闻言心酸泪珠儿直往下掉,吕荼呜咽道“老爷爷,你身后的是你的孙儿吗?”
那老者一听吕荼居然叫他老爷爷更是一哆嗦趴在地上,“公子,切勿不可这样称呼我,我只是个奴隶,只是个奴隶…”
说罢头一直不停的磕着地,眼泪大粒大粒的往下掉。
吕荼从齐景公的怀中挣开,用他所有的小身板力量把他扶起,“老爷爷,好,荼荼不叫你老爷爷了,你就别在磕了,荼荼求你了…求你了…”
可那老者越是听吕荼这般,他越是不停的磕头,吕荼一急,嘭,跪在了老者面前。
惊,惊,惊住了,惊呆了!
堂堂一个大国公子居然向一个奴隶下跪,围观的奴隶静止了三下呼吸,一个奴隶突然对着吕荼下跪了,接着两个,三个…所有的奴隶都对着吕荼方向下跪了。
老者见状抱着他的两个孙子嚎啕不已。
吕荼明白了,他扭过头来人已经成了泪人“爹爹,为何祖辈们犯了罪,要让后辈们承担;为什么国家犯了罪,要让他的子民们承担?晋国有罪,老爷爷有何罪;老爷爷有罪,他的孙辈们又有何罪?”
“爹爹啊,他们是人,和荼荼一样是人啊,他们应该躺在他们爹爹的怀抱里,享受爹爹的溺爱,可是他们如今遭受了什么?爹爹啊,为何这世间总有那么多战乱,总有那么多不公平,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吕荼在静静旷野中大声哭号。
齐景公见爱子模样,也是跪了下来,紧紧搂住吕荼,就好像害怕他下一个呼吸会消失似的。
仲由哭了,跪了下来;晏婴哭了,跪了下来;范蠡哭了,跪了下来;宰予哭了,跪了下来…孙武哭了,跪了下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整个旷野中,春风在呼啸,在呼啸出繁华,在呼啸出人间的悲欢!
祖辈们犯的错,不应该由后辈承担;国家犯的错,不应该由国人承担!
齐景公看着儿子,看着跪下的所有人,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大喝道“自今日起,凡是齐国奴隶,已服役十年者,皆去除奴隶身份;凡立功者,皆去除奴隶身份;凡…”
万岁,万岁,万岁…奴隶们醒悟开来,兴奋的大哭大喊,他们不知用什么字语表达此刻的心情,只知道,万岁,万岁,万岁…
齐景公牵着吕荼的小手迎着夕阳,慢慢走向了他的驷马之车…吕荼此刻那小小的身板在夕阳的照耀下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奴隶们看着他们父子的背影,双眼含泪,bangbang…的磕起头来。
那老者对着自己的两位孙子道,“孟谈,伯琰,祖父要你们盟誓,你们一辈子都要效忠君上和公子…”
两个孙儿懵懵懂懂但看着祖父的模样,郑重的盟起誓来,“孙儿张孟谈,张伯谈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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