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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小纠正毛大。
“嘿嘿,这件事儿咱们可以去问胡大爷。
胡大爷经常为我鸣不平,为什么同在一张床上睡,你越来越胖,我越来越瘦。
有诗为证。
师弟,床头刻的诗是怎么说的?”
毛大显然心情很好,有师弟看到他一个人挑这么大一个场子,又很崇敬地看着他,很是得意。
“一张小床,两人睡呀。
三更半夜,四脚朝天。
五指乱摸,溜(六)来溜去。
骑(七)了上去,拔(八)不出来。
久(九)而久之,十分痛快。”
“就是嘛,那是我一句你一句,一句一句对出来的。
仔细看是两种笔体,都特难看,最难看的是我的。
我明天回宿舍一趟,把刻的诗照下来。
将来让咱们姑娘儿子瞧瞧,我和他们妈妈原来多浪漫。”
毛大看了李小小一眼,充满深情,小小的目光也似乎温柔起来。
展台周围好些人,等着向毛大询问情况。
毛大和我们聊天的态度,明明白白告诉周围人“你们等着”
。
好像他们都不是生意,都没有我们谈“一张小床”
重要。
我暗想,班花暗恋毛大,不是毫无道理。
“你们都别走,等会儿,会散了,咱们一起吃饭,好好聊聊。”
毛大对辛夷和我说。
辛夷自然乐意,自动跑进展台,帮李小小和毛大打起下手。
我正要开始帮忙,一扭头,竟然看见了柳青。
柳青所在的展台在展厅的另外一头,和毛大的展台对着。
柳青背对着我这个方向,正爬梯摸高、撅着屁股往墙上挂一块展板。
尽管是背影,我也能肯定是柳青,我记得她的腰肢,也只有柳青能把套装穿出那种样子。
她穿了一套明黄色的,头发盘起来,在大厅的灯光下,显得很高,头发很黑,整个人很明亮。
我所在的学校里,好像所有姑娘都对穿衣毫不关心,仿佛美化社会环境不是她们应尽的职责一样。
柳青的展台里,还高高低低站了几个男的,其中还有一个外国人,穿得都挺正式,应该也是公司的人,搞不懂为什么还让柳青爬梯摸高撅屁股。
我叫了柳青一声。
柳青转过头,眼睛里亮光一闪:“嘿,秋水,怎么会是你?考完试了?考得怎么样?考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人都看你来了吗?你好不好呀?”
我说。
“又耍贫嘴。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