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看来还得出国,挣些洋钱。”
姐姐感叹。
那个女人不紧不慢地抽着一支烟。
有些女人偶尔抽烟或讲一两个脏字,云飞雪落的一两点儿风尘气,能让人莫名地兴奋,所以男的会间或怂恿她们,仿佛用筷子蘸了白酒,点小孩子的嘴。
打扫卫生的大妈肯定没有这种低级趣味,大妈换过烟缸,在吸烟女人看不到的时候,露出很厌恶的表情。
老人们似乎都认为,男人抽烟,是要保持头脑清醒,写论文,写报告,考虑国家大事儿之类,而女人抽烟,不是在想招男人便是在想念老相好。
那个女人忽然把手里的半支烟摁灭,起身向我坐的方向走过来。
“这儿有人坐吗?”
她一指我身边的椅子,问我。
她语气平静,声音挺好听的,像是呼机台某些训练有素的小姐。
“没有。”
我说。
“我能坐一会儿吗?”
“当然。”
反正我在等人,没有别的事情做。
她简简单单地坐下,我平静一些,闻到她淡淡的香气。
这是最近的时尚。
喷上以后,自己闻得到,离自己近的人闻得到,别人就闻不到了。
不像以前,香气袭人,当头棒喝,迎风七里。
以前的那种工艺,改做卫生间清新剂了。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你知道,在这种地方,如果一个不太老的女人单独坐着,长时间无所事事,别人难免会对你有那种看法。”
她说话时,有种少见的亲切,我忽然感觉很放松,觉得我们是一伙的。
“而且还时常左顾右盼,叼支烟卷啥的。”
我放松之后,话就会多起来。
“职业妇女。”
她又点上支烟。
“很职业。”
“个别人这么想,那样看我一两眼也就算了。”
我脸好像红了一下,好在我黑,不显。
她接着说:“打扫卫生的老太太也那样看我好几眼。
我才抽了半支烟,她来换了五次烟缸。
真让人受不了。”
“也该理解一下大妈的心情。
可能不是为了生计,大妈现在还是街道居委会副主任哪。
牵着孙子,戴着红箍,虎踞一方。
那种大妈看见你,不仅是多看你几眼就完了,会逼你控诉苦难身世,劝你早早回头,不然不进公安局也得进医院。
你表现得听话一点儿,大妈没准还会给你介绍个在街道企业的工作,或者一个跟家里人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实小伙子。”
我有时候,对有些人,话会突然很多。
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