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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说了一句话后,就扭过了头。
高严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的问:“皎皎,你真不吃那鬼东西了?”
高严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像先生不就是过继了阿劫?他和皎皎也可以像先生一样,将来过继一个孩子好了。
但施先生很明确的跟他说,他和皎皎生不出孩子一回事,如果能生的出孩子,而没孩子,那将来最苦的是皎皎,高严被施先生这么一说,也只能配合妻子的举动了。
听高严把药膳说成是鬼东西,陆希撇了撇嘴,但思及三个月高严的忍耐,还是点点了头,“嗯。”
“皎皎,等我回来!”
高严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立刻搂着妻子好好亲热,但一想暖冬这大问题,还是无奈的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施平和陆希一样,都在看县志,见高严来了,他放下县志,“郎君。”
施平早点跟随陆璋对付匈奴时,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双腿就几乎不能走路,故书房这会比陆希的房里还要暖和。
“先生。”
高严对施平拱手,将陆希记录的内容放在施平面前。
施平一看这些内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郎君,根据县志记载,这里一带已经六年都没有出现暖冬了,六年前那一仗,羯族可来了不少人,可那一年蝗灾不严重,我担心要是这次有蝗灾的话……”
暖冬代表着来年有可能是灾年,这是大部分大宋人都知道的,可施平和高严担心的并不仅仅是收成问题,他们正住在大宋和羯族的交界处,庄稼收成不好,对羯族这种并非以农耕为生的民族来说,影响并不大。
羯族这些年和高严不大不小的,打了好几仗,可大家都明白,双方都没有动真格,但如果真出现了蝗灾就不同了。
蝗灾对羯族这种逐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牛羊全部饿死,到时候……
“我会吩咐下去,让大家严加看守的。”
高严道。
“郎君,若是可行的话,今年送到下面去的粮食最好多一点。”
施温道,施温说的下面,就是涿县除了明里的粮仓外的另一个地下仓库,这个仓库知道的人并不多,属于相对隐蔽的位置,同样和明里的粮仓一样,以旧粮换新粮。
里面的粮食不算太多,但基本能保证涿县五千将士一个月的口粮。
高严微微颔首。
施温又同高严商量了许久如何安排轮值,又如何派人去羯族那里探听情况,以及趁着冬日这段相对安稳的时间内,如何训练军士。
等众人休假结束,众军士们再次归营,亲兵们明显感到郎君心情变好了,可操练起他们来,也更狠了……高严将他和施温的分析简单的跟亲兵说了下,能当上高严近卫的,都不是笨蛋,众人一听说涿县记载,暖冬后有八成可能会爆发蝗灾,都重视了起来,大家都第一个想到了羯族,也立刻想到了可能有大仗要打。
一提起打仗,大家心头涌起除了担忧外,更多的是激动!
打仗就意味着军功、意味着发财。
军功代表升官,当然军功也不是人人都有,可旁的不说,就是把那些战俘卖去矿场上,都能发上一笔小财呢,更别说还有人头奖励,要是能抄到一个羯族的部落,那就真不愁吃喝了!
至于打仗会有伤亡之类的――已经不在这些人考虑的范围内了,怕死的就不会想着来当兵了。
来当兵的大部分都是实在家里活不下去了,这年头最悲惨的不是拿命换钱,而是丢了命还换不了钱。
陆希发现,自从高严和祖翁在谈过之后,高严就更忙了,时常三更半夜的回来,第二天她还没睁眼,他就又走了,有时候甚至是一连大半个月,都看不到他人影。
甚至在元旦的时候,他都是来去匆匆,只陪了她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难怪六祖姑说,当军人家眷很辛苦,常年见不到夫君,她已经算幸运的,她武昭祖姑最长一次,貌似有五年没见到自己夫君。
想到这里,陆希就很庆幸,自己坚持和高严来涿县了。
“姑娘,该进朝食了。”
春暄对坐在窗口看信的陆希说,姑娘在北地也没几个亲人,高二娘子没嫁来之前,就常和家中六祖姑通信,二娘子嫁到魏国后,姑娘就又多了一个可以写信的人了。
“哦。”
陆希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你们摆在这里吧,我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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