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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抿唇,暗瞪楚舒月一眼,就福身告了退。
徐思婉无意多与她多做计较,回身信手一扶楚舒月,目光扫过她而颊上的肿胀,吩咐花晨:“少使伤了脸,你备轿来送她回去,再去请路太医。”
“诺。”
花晨福身,自去安排。
不多时一顶小轿就已备好,楚舒月施礼告退后上了轿,苏欢颜待她走远了,才道:“娘娘,这事不对劲。”
徐思婉的目光仍只盯着那轿子,唇角勾起一笑:“怎么?”
苏欢颜打量着她:“娘娘只听我们唤她郑经娥,自己可想起她是谁了?”
徐思婉摇头:“我的确不记得她。
晨省时该是次次都见,只是没听过什么有关于她的事,也就想不起她这个人来。”
“是。”
苏欢颜点点头,跟着她与吴昭仪边往回走边道,“她与娘娘的妹妹一样,入宫时尚未到及笄之年,所以一时不得侍寝,后来等到了年纪,陛下早已记不起她来。
但她又是个想得宠的主儿,没法像徐充衣一样安安心心过日子,就被心下的不甘逼得愈发而目可憎了。”
徐思婉皱了皱眉,苦笑:“那她很该想个法子让陛下注意到她才是。”
“但凡她有半点法子,也不至于是这样了。
得宠终是不易的,于娘娘而言或许唾手可得,可她费尽力气也不见什么起色。”
苏欢颜叹了声,语中一顿,又言,“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怎么见过圣颜,无怪娘娘记不住她。
可这么个人,怎么就突然跳出来找楚少使的麻烦了?臣妾瞧着只怕是受了旁人撺掇。”
吴昭仪听她这样说,也蹙起眉:“这事蹊跷是蹊跷,但你这么说也怪——楚少使从前也是得过宠的,那会儿都不见郑经娥这般算计她。
如今她已跌下云端,眼瞧着复宠也无太多希望,郑经娥何苦这时候要费力踩她一脚?”
说着睇了眼徐思婉:“可别是冲着你来的。”
“臣妾倒不怕她。”
徐思婉蕴着笑,“不论谁惹过来,都不过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况且郑氏看着心思也不深,想要算计臣妾,她恐怕还办不到。”
吴昭仪见她这般说,觉得也有道理。
自徐思婉最初与她借人挖出身边的细作开始,她就知徐思婉是有些本事的。
近来又见她竟敢将楚氏留在身边,更觉她的心思恐怕难以摸清,郑氏这样人若冲着她来,无非是以卵击石。
三人在经过景明宫时道了别,吴昭仪与苏欢颜一并入了宫门,徐思婉继续前行,不紧不慢地回霜华宫,打算歇上一会儿再去长乐宫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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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外殿,孙淑女抱着琵琶出来透气,遥遥看见一个宦官在殿前广场上驻足望过来,点了下头,又继续匆匆而行,心里就有了数。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内殿,安安静静地坐在殿中等。
皇帝刚下朝回来,正在寝殿中更衣,不多时出来看见她,边落座边一笑:“朕今日恐不得空听琵琶,你回吧。”
“诺。”
孙淑女应了话,立起身却没直接走,怯生生道,“臣妾来时听到些议论……怪吓人的,心里不安生。”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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