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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大概是在部队里发号施令久了,回到家来惩治白冉冉的时候,也一点没手软。
白冉冉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白恒也不急,她顶一句嘴,就多跑一公里。
当天晚上,深夜时分,陆直都还能听到阳台传进来的,白冉冉的“哎哟”
声。
他手里的笔记停停写写,最终还是搁下笔,深深的叹了口气。
白冉冉啊白冉冉。
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闻讯赶来的刘思域,隔着老远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围着院子大喘气跑步的白冉冉。
她身上的白色T恤早就被汗湿了,额前的碎发也紧贴在头皮上,体温急剧上升,喘得跟条狗一样。
刘思域赶紧跑过去:“哎哟,我的大小姐,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
“你就给你爸认个错,把这事儿翻篇不就好了。”
骄傲入白冉冉,翻篇?翻不了!
她无力的冲刘思域翻了个白眼,说话都断断续续:“让我……给他……陆直道歉?”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刘思域见她不肯服软,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等到她跑完,眼看着就快到终点了,白冉冉一个体力不支,脚步虚浮,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一坐下去,白冉冉就跟脱力了似的,再也起不来了。
刘思域赶忙上去扶:“没事吧?”
白冉冉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儿,耷拉着眼皮,虚弱的说:“够义气。”
“那是自然。”
刘思域扶着她到一旁,正要说什么,怀里却突然一空。
再一抬头,就和陆直冷峻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白冉冉就换了个位置,挂在了陆直身上。
白冉冉瞠目结舌:“你会轻功?还是会瞬移?”
陆直没回话,夜色遮住了他的神情,没人看到他的耳朵根子飞快的红了起来。
嘴上却干扁扁的说:“现在又有力气了?”
白冉冉识趣的闭嘴。
刘思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毛巾,动作娴熟干练的给白冉冉擦额前的汗水。
一边擦一边说:“你也真是的,什么错啊不能认,非得受这么大的罪。”
“你瞧瞧,累成什么样了。”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厚重茧子的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到白冉冉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还不等刘思域擦多久,陆直就先一步挡住了他:“不用。”
刘思域还没说话,一向反应慢半拍的白冉冉却在这个时候智商上线:“为什么?”
陆直耷拉着眼皮子,显然没有心思解释。
白冉冉见他不说话,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接过刘思域的毛巾胡乱的擦着身上的汗珠。
陆直一动不动的在后面看着,这条毛巾他见刘思域用过,在无数次他练体能的时候,他身上带着的都是这条毛巾。
他死死的盯着这条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的毛巾,像是恨不得把它拿去扔了一般。
从之前就一直堆积在心里的那团阴郁之气在这个时候被无限放大开来,到达了顶峰。
陆直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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