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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的某个场景自动切换到眼前,我的耳中掠过一阵低频的尖啸,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只能努力保持声音平稳:“那我该对你们两个人的仁慈说声谢谢了。
你今年也差不多有三十岁了吧,我们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还像中学生一样搅在一起,你不觉得厌烦吗?”
“我确实厌烦,不想再等下去了。
亚欧才从我这里离开,我们谈得很累、很纠结,这种状态继续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我冷冷地回答:“我跟你从来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了结。
至于我与亚欧怎么谈,与你无关,请你自重,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挂断电话,发现手抖得几乎握不牢手机。
我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用力得关节泛白,却不觉得疼痛。
可是自己清楚,心到底是被狠狠刺痛了。
阳光之下并无新鲜事,情变,婚变,这些在我们的生活中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我的同事、同学中都传出过感情破裂、婚姻告急之类的消息。
几个月前,我上班的那座52层写字楼内更是疯传一个劲爆的八卦,位于23楼某外企一名担任公共关系部经理的女子,遭遇自称怀孕的第三者闯入办公室逼宫,携带的撒手锏居然是雇用私家侦探拍摄的她与某位男性友人约会的照片。
相比之下,我接到的只是电话,倒显得含蓄多了。
收到短信之时,我已经知道我的婚姻出了问题。
图穷匕见,她这么逼近过来,也只是迟早的事。
我努力说服自己镇定,可是心里乱成一团,后背一阵阵出着冷汗,将睡衣沁湿。
我走进厨房,煮了一壶咖啡,刚刚坐下,门打开,亚欧进来了。
他问我:“你小姨呢?”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他皱眉:“怎么了?”
“她去会一位朋友。”
他突然伸手过来,我避之不及,他的手掌覆在我额上,皱眉:“你在出汗,好像在发烧。
是不是感冒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必,我量了体温,只是略微低烧。”
“那还喝什么咖啡,上床休息吧。”
“我们离婚吧,亚欧。”
他一动不动看着我,没有说话。
“谢谢你顾及我的精神状态,考虑到我在这年龄,先是母亲患病,丧母之后又突然生父不详,再被遗弃恐怕会承受不起。
我很承情。
你们给我宽限的时间足够了,我现在情绪基本平稳,能够接受所有现实,不必再拖下去。”
“咏文又给你打了电话?”
“就在你进门前半个小时。
三年前你去美国出差时,与她见过面?”
他没有回答。
“这三年你们一直有联系?”
他依旧沉默。
“我还记得我得知妈妈患的是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时的情景。
亚欧,我回到家,你说你有话想跟我说,我没等你说,就抱住你大哭出来。
你安慰我,抱了我很久,再没提起你想说的是什么。
其实那天你是打算跟我说你和俞咏文旧情复燃,要与我分手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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