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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直哉喝完了水,五条悟再次不甘寂寞地凑了上来,语气中的焦虑依旧没有消减太多,不断追问着直哉的身体状况,若非担心直哉身上可能会有什么难以发觉的暗伤,只怕他现在早就亲自动手检查了。
只是苦了直哉,现下眼睛本就有些不舒服,五条悟那一头自带发光特效的顺滑白毛,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个没完,一时间弄得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更难受了,有气无力道,“悟,你先离我远点儿你头发晃得我眼睛疼。”
闻言,五条悟一噎,连带着眉眼间的担忧焦虑都跟着怔了半晌,须臾后,他转而换上了一副懊恼羞怒的神情,一把扯过自己的兜帽狠狠戴上,将莹白的发丝尽数藏了进去之后,没好气道,“这下总行了吧。”
直哉虚弱地笑了笑,朝着五条悟有些颤抖地缓缓伸出了手,五条悟立即意会,不待他多说什么,便一把牵了上去,紧紧握住。
紧接着,直哉又稍稍侧头看向了在另一旁沉默守候着的真望,她的眼眶泛着红肿,眼角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已经有些凌乱的长发只松松的梳着马尾,未来得及重新打理,为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更添了几许憔悴,只有眼眸中还带着神采奕奕似的亮光,一直注视着他。
尽管在这抹亮光的背后,真望的眼底,有的只是对她自己无尽的懊丧与悔恨——为她不能及时地救出少爷。
“真望,别怕,”
直哉轻轻抚上了真望的手背,安慰似地拍了拍,用着有些嘶哑的喉咙,夹带着漏风一般气音,轻声温和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只是,在他话音刚落,橘色暖灯照不到的暗色角落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直哉一愣,只觉得这声冷哼莫名的耳熟,他有些费劲儿地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在床尾对着的左侧墙角,接近门框的位置,一有些高大的黑影正靠着墙伫立在那儿,双手抱胸,即便那儿的光线昏暗,直哉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人锐利的目光,正直戳戳地扎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是一种类似于被猎食者狠狠盯上的感觉,而且很熟悉。
大概已经知道是谁的直哉,一时间有些不敢再看那个方向,非常心虚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真望,问道,“为什么你们只开了一盏灯,不会觉得很暗吗?”
然而那人却不肯放过他,熟悉的嗓音再度响起于安静的房间内,冷冷道,“你要是不怕眼睛瞎了,就尽管开。”
说着,那人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地一步一步走到了直哉的床边,每一步都好像狠狠踩在了直哉的心口上,直至暖色灯光终于将他的身影照亮,配合着无法照及的阴影,淋漓尽致地显现了来者倒三角一般的紧实肌肉,以及,那张仿若洒了墨汁似的臭脸。
“甚、甚尔,”
直哉有些弱弱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乃至不自觉地支撑着乏力的身体,想要往后退,却无奈碰上了绵软的靠枕,无路可逃的他只得讨好似地笑道,“你这么快就忙完了啊”
“呵,”
闻言,甚尔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眉眼间净是冷冽的寒意与淡淡的嘲讽,“不是你要让我早点回来,还是说,你已经忘了?”
“当、当然没有,我只是”
直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连忙看向两边,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些帮助,却见五条悟与真望二人,竟然出乎意料地一致对他求助的眼神不闻不问,乃至视线都移开看向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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