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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又扯出两分笑,反将花晨的手握住,宽慰她说,“你不必担心我。”
更多的话,她实在没法同花晨说了。
她总不能告诉花晨,这手上沾血的一刻她已等待太久了。
她心底的恨那么深、那么狰狞,只消她闭上眼睛,秦家满门的惨状就会一一浮现。
那一场大祸之下,秦家的长辈、姻亲几乎无一幸免,甚至家丁、仆婢也有许多命丧黄泉。
这样的恨,只送始作俑者归西是平复不了的,她要的是一命抵一命。
她要将他的一切都夺去,让他尝到她的苦,这才叫报仇雪恨。
徐思婉抑制着这份几欲迸发的恨,长长地舒出一口郁气:“我今日带出去的首饰呢?”
花晨一怔,蓦地想起来:“……在妆台上,奴婢还未来得及收好。”
“不妨事。”
她宽和地笑笑,“拿过来我看看。”
花晨应了声“诺”
,便起身去取。
她满头的珠翠都是在晕过去后由宫人一一取下来的,取下来后都放在一方托盘之中,这会儿正可一并端来。
花晨端着托盘走到近前,徐思婉没看其他,只拿起那柄金签:“去寻工匠,打一只耳饰给我。
镶嵌红宝或者珍珠都好,但只要一只,你看着办吧。”
花晨浅怔:“这金签就是打三对耳饰也够了。
娘子若喜欢红宝和珍珠,尽可都打来,为何只要一对?”
“余下的金料给我拿回来,我另有他用。”
徐思婉道。
花晨听她这样说就不再多问,她独自坐在那里,复又缓了缓,忽而想起来:“张庆如何了?”
“还关在后头。”
花晨说,“阿凡下手极狠,张庆这回没少遭罪。
是去是留,便等娘子拿主意了。”
徐思婉沉吟片刻:“帮我更衣,我去看看他。”
.
拈玫阁后院中的空屋里,一股子血腥气被盛夏的暑热闷得令人作呕。
屋中角落处,张庆被撂在那里,还有口气儿,却已没有半分力气,就好像连筋骨都失掉了。
这两日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拈玫阁上下谁也顾不上他。
直至昨晚,小林子见陶氏已入冷宫、阿凡与柳絮也车裂了,觉得这事大抵算是有了定数,才敢将他放了下来。
但纵使放下来了,没有徐思婉发话,旁人也不敢关照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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