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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榆含着笑,忖度了半晌,问她,“若莫尔的事,你可清楚?”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就径自站起身,仍没松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她回屋:“你穿得太少,不该出来。”
徐思婉怔怔抬眸,在一片昏暗中迎上他的双目。
他们四目相对,他有一瞬的失神,继而蓦地别开脸,双手也同时松开。
.
“听说过一些。”
徐思婉一边回忆,一般缓缓言道,“好似是说……若莫尔对我大魏称臣多年,年年纳贡,绝无二话。
但前年新王继位,颇有野心,当即便开始试探朝廷。
三番两次之后,愈发不做掩饰,现在甚至已动了起兵的心了?”
“醒了,就出来看看。”
她颔一颔首,抬手触及他的脸颊,问他,“还疼吗?”
这倒正好。
她便下了床,趿拉着绣鞋往外走。
推开房门,却见堂屋并无人影,侧首往外看了眼,才见那道熟悉的背影立在廊下,正负着手望月沉吟。
徐思婉抿唇颔首,他又道:“我只是在想,将来总不免要与玉妃有一战,该如何办。”
除此之外,又因锦宝林位份低且失宠已久,原就不值得宫里多费什么神。
虽然身边侍奉的宫人还要例行盘问一番,但无论御前还是宫正司都无意多耗费什么人手,一时顾不上盘问就只差了两个宦官去将这一众宫人暂且都关在了一个屋子里,无故不得离开。
“嗯。”
徐思婉颔了颔首,又说,“那些个宫人都嘱咐好了?”
“你傻啊,宫中是非这么多,哪里说得好?”
郑青横了那宦官一眼,转而垂眸,“你们都记着,若有人问起赏钱的事,倩婉仪可没赏过咱,都是锦宝林赏的——咱这么说,才和账面对得上。
若不然一旦背上吃里扒外的罪名,指不准锦宝林这自尽就成了咱们的罪过,咱在她这儿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凭什么背这个罪啊?”
她以右手及时掩住口鼻,唐榆伸手,在她左手上一攥:“这么凉。”
她抿唇,嗔怪地一乜他:“哪有挨打还嫌轻的?”
说罢一睇廊下扶栏,“坐。”
两个掌事的都发了话,众人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凝视着他的神色,又想想他适才对月沉吟的模样,直言相问:“在想什么?可是怕这事会有纰漏,牵连我们?”
“不错。”
唐榆长缓一息,“所以我方才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玉妃绝口不提此事,能让她拼着风险赌一场,将这事懒在肚子里,直至我们抓住时机将它捅出去,换天子一怒。”
她无声地也走出,站到他一旁。
他回过神,侧首看向她:“怎么起来了?”
他有所察觉便立即回身将她一扶,扶在她双肩上的手隔着寝衣为她带来一抹暖意。
“说说嘛。”
她抱臂,纤弱的后脊倚向廊柱,“随便聊聊,哪来这么多顾虑。”
当即就有另一宦官露出惑色:“她是自尽,还有什么可节外生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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