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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水怪就潜伏在深潭内,人一下水正好当了它的点心。
要知道,那晚在绿洲湖池看见的水怪身子,至少有十米来长,装一个人就跟一只布袋装一只兔子一样的容易轻松。
然而,这深潭却又是必经之路,绕不过,躲不开,应该怎么办才好?
阿德设想了许多泅渡的方案,皆不理想,皆要冒极大的风险。
权衡再三,无奈选择了数弊之下选其轻的方案。
这个方案其实仍然要冒很大的风险,但值得一试。
按阿德的设想,此方案的具体实施步骤是,先往水中投掷瓜形手榴弹,无论炸不炸得死水怪,起码可以惊吓它一时顾不上吃人。
这时,他首先快速游过深潭,如果没事,他就可以在深潭对岸用枪掩护余下渡水的弟兄;这时,再往水中扔枚瓜形手榴弹,又可使一人过潭……如此反复而已。
老大阿德身先士卒,骚马同奎西更没二话可说,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带的东西便要留下部分在这儿。
因为负重泅渡,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事实证明,阿德的这一泅渡方案是正确的。
三人依次游过深潭,并未被那水怪吞食。
看来,瓜形手榴弹在水中爆炸的威力,一定让水怪惊吓逃遁,不敢再来觅食吃人。
阿德三人留下部分物品在深潭岸边,少了负重,再加上这一段路比较好走,所以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
没走多会,眼前出现一扇石门。
这石门是双开门扇,门扇左右上边绘画彩色图案。
左边画的是一尊狰狞可怖的天神,好像是印度神教中的守护之神毗湿奴。
天神怒目而视,一手中攥把锋利的宰妖剑,一手钳握条双头怪蛇。
让人瞧了浑身发颤。
右边画的与威猛天神刚好相反,是位婀娜多姿的裸身仙女。
仙女盈盈绽笑,一只纤手托着闪耀的红宝石,另一只手在抛撒五彩缤纷的鲜花。
鲜花纷纷扬扬在她裸身前飘落,以其说是半遮了她身上的羞处,还不如认为是引人注目她半露的地方。
令人浮想联翩。
阿德伫足石门前,观看许久,却迟迟未去推那门扇。
根据羊皮残卷上的文字说明,凡有两条道的地方,必须往右行走,但地下通道来至这儿,再没有左右之路可选择,倒是有左右两扇门可供考虑。
阿德寻思,这两道门一定代表着左右,那么按羊皮残卷的提示,应该推右边的门扇才是。
最初,阿德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阿德看了石门上的图画,他犹豫了。
并非阿德不相信羊皮残卷的提示,因为从进地宫始,那提示皆是正确的——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羊皮残卷的提示与阿德脑子内的知识发生了严重的矛盾冲突。
阿德在经历的多次危急情形中,遇到类似状况,皆是看起来安全实则暗藏杀机,反而看似凶险的地方却安然无恙。
远的不去说它,就是今日在地宫内遇到的,不也是如此吗。
比如那差点夺去阿琦性命的毒箭,就是始于一位美丽的魔女;还有,明明看来是最恐怖的蝙蝠洞,它却是正确的通道;当然,刚才过那凶险万分的深潭,更是诠释了阿德的经验教训。
可眼下的情况,刚好与过去的经验教训相悖,应该怎样做出判断?但不管怎样的相违背,有一条是确凿肯定的,一旦推错门扇,不是里面发出无数的箭矢,便是地面突然塌陷,或者更有其他意想不到的险恶机关。
现在的选择就两种,推左门或者右门——这实在是面临生死抉择,难下决心。
阿德在石门前徘徊不定,绞尽脑汁思考。
骚马与奎西在旁边,虽不知面前这两扇门有啥秘诀,见老大阿德脸上阴晴变幻,和想起一路所遭遇的危险,明白此刻已到了寻宝的关键。
而那关键大约就是门上这两幅该死的图画。
凭他俩的智商不能为阿德出主意,想办法,但总不能在一边干瞪眼,就自作聪明,一人对一幅图画研究起来。
或许瞎猫撞上死老鼠,瞧出点啥为老大助一臂之力——当然,没有老大阿德的命令,他俩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去推那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