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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地雪地里,蓦地一声枪响。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犯人拼了命地逃跑。
阿桑冲出来,向那个跌跌撞撞的凶手追去。
后来,戚渊再一次听说那个孩子,是傅步瑶一句轻飘飘的话。
“大冬天跌进池塘冻死了,啧,真调皮。”
戚渊抱着吴真,高大健硕的身躯包裹着她,她的脑袋枕靠在他的胸膛。
那一片炽热的胸膛,如火焰般灼烈,如光芒般刺眼,如死亡般永恒。
“你怎么哭了?”
吴真满手是血,她想揩戚渊的眼泪,又怕弄脏了他的脸。
“我们来商量个事儿吧……”
吴真耷拉的嘴角蜿蜒出一个尽量轻松的幅度,“把我忘了吧,给钧儿找个好点的后妈。”
对不起,我突然舍不得你哭了。
我真想给你说对不起,你哭的那瞬间,我心都碎了。
“小鸽子,对不起。”
戚渊哽咽着。
前世今生,他都欠她一句对不起。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很多很多平常的夜晚,她甜甜地笑了,“老夫老妻了……说这些……”
就算是离别,也好好地告别吧。
……
阿桑逮住了那个匪徒,那人十分矮小,当即肺痨发作,咳出一滩血,死在了雪地里。
那个人名叫张翔,是一名在逃实业家工厂里的监工。
以他的身家,本来买不起那把枪。
可是那天上午,戚渊出于好心,送了那家人一笔钱。
……
后来,山河破碎,外族入侵,家国大难。
戚渊并没有选择外逃,他选择抗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炮火漫天,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
他把手放在了自己左胸膛的位置,一直安然地放着。
那里怀揣了一张照片。
男人举着吐泡泡的宝宝,美丽的少女靠在他的胸膛。
最邻近心的位置。
他满面沉霜,寂寞了太久太久了。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她,冰天雪地里她春枝一般的笑容。
他也灿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