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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得知封妈妈被董氏遣去庄子上许多年、受尽董氏欺侮,邢姑姑已然气极。
后又知封妈妈曾经被关在地窖中,她便将此事记在心里。
桃姨娘被带到此处时,她言道这儿也有个地窖,刚好可以用来住人,遂将桃姨娘关在了那处。
邢姑姑离去带人时,长夜指了一处说道:“夫人可是累了?那个地方干净些。
并非是留下守卫之人的住处,而是平日偶有人来这里时的落脚处。
夫人可以在那里稍微休息会儿。”
江云昭颔首道:“也好。”
不知廖鸿先安排了什么人在这里守着。
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身影,待到江云昭坐下,却有三人似凭空冒出来一般过来给她请安。
一举一动整齐划一,坚韧挺拔。
江云昭并未多问,任由他们给她斟了杯热茶,又悄悄退下。
第一杯茶将将饮尽,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桃姨娘迈步入门时,身子晃了晃,扶住屋外廊柱方才站稳。
她就也不走了,扒在那儿嘿嘿笑个不停。
邢姑姑在旁喝道:“还不赶紧进去!
这样贸然憨笑,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什么贵人?我就要这般笑,你能奈我何?”
邢姑姑劈头一掌扇了下去,将桃姨娘打了个踉跄,“看来平日里还是对你太过宽容。
一个阶下囚,竟是还敢叫板了!”
桃姨娘捂着脸上红印,恨声道:“你莫要如此折辱人!
须知天道好轮回。
终有一天,你所做的卑劣之事会尽数报应到你头上!”
“我平时不做亏心事,也不会对主家说出恶毒咒言。
怎能与你等恶婢相提并论?”
邢姑姑脊背挺直一身正气,以轻蔑之态说出这种话来,登时将桃姨娘气得几欲吐血,“我尚算半个主子,你却是个实打实的奴才。
你若再这般猖狂,我便撞死在这廊柱上,且看你怎么和你主子交代去!”
“若姨娘喜欢撞柱,那便尽管去罢。
只一点,到时若是没能头破血流一了百了,切莫停下来怨怪廊柱不结实。
你只管再继续撞着,直到达成心愿方可罢休。”
清清淡淡几句话从屋内飘出入到耳中。
桃姨娘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望向屋内,扫了两眼看到江云昭,失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本以为这里头的不过是那几个长随罢了!
江云昭扯了扯唇角,“这可是奇了。
是我让人将你关在这儿的,我既出现,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
一看见桃姨娘,江云昭便想起清明之日她所做下的那些卑劣事情,不由心中厌恶,别开脸不去看她,只望着窗外春景,“你若是觉得那几个廊柱不错,想撞上一撞,尽管去试。
只不过若是命没了,二姑娘让我捎带来的东西,怕是就要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