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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于高门大户,见到别人家女儿,尤其是娘家侄女文静知礼,她越发觉得自己对女儿太过骄纵,若是将她养成了野丫头,倒是害了她,不免严格起来。
满人都讲虚岁,宜绵是三岁整,便说是四岁,陈氏便想着让女儿读书练字了,另外,刺绣也学起来。
整日里玩耍也无聊,她又不是个真小孩儿,宜绵很积极的接受了读书学刺绣的活儿。
宜绵表现好,富察氏满意地对陈氏道:“原以为她玩性重必是不肯学的,不想却知道上进。
我屋里的马嬷嬷一手刺绣的手艺最是要得,便将她赐给三妞儿,另外读书也专门请个女先生。”
看富察氏对宜绵上心,陈氏自然是开心,不过还是推辞道:“她一个小人儿,能学多少,额娘平日衣物都是马嬷嬷绣的,若是给了她,倒是让额娘不便。
便是启蒙,也不必再请先生。
左右我也读过两年书,我教她便是,免得多费银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虽说老大这些年能赚些银子,到底咱们家家底薄,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这启蒙,便交给你。
至于马嬷嬷,她眼睛不好,如今我的针线她也做得少,便让她去教三妞儿。”
马嬷嬷针线了得,有她教对孩子更好,陈氏便不再推辞,“那就都听额娘的。
宜绵,快些过来谢谢玛姆,你可偏了玛姆得力的人。”
“多谢玛姆,也多谢额娘,等我学好了绣活,给你们做衣裳。”
宜绵立刻嘴甜地道。
“那可得等许久呢。
怕是玛姆头发都得等白了。”
富察氏氏忍不住笑道。
读读书学学针线,宜绵的小生活也算有了重心。
耿德金升了管领,一心都扑在公事上,花在后宅的心思便少了,虽家中日益富裕,他却不曾再纳妾,便是下属巴结送了绝色女子,他也坚决推辞了。
这些年没有添置新人,耿德金又在后宅时间甚少,所以耿家一直未再添丁进口。
阿玛勉强算得洁身自好,她不用面对宅斗大戏,宜绵自然高兴。
当然,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宜绵上头有两个姐姐,自然有些摩擦。
说来嫡出庶出,一字之差,却隔了千山万水,宜绵跟两个庶出的姐姐一贯不亲近,她们两个对她也是敬而远之,并不十分像姐妹,当然也不像仇人,说的奇怪点,有点儿像同事,分属不同部门,却在一个屋檐下。
或许是家中的男孩儿都是她额娘生的,所以嫡出一脉地位稳固,两个姐姐一贯都是低调守己。
但是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儿,便是再能安分,有时候也有些脾气,心中不爽快了,可就顾不得嫡庶之别了。
满人家重视姑奶奶,因为可以进宫选秀,以后大有前程,所以大姑娘和二姑娘两人虽比不得宜绵受宠,但是家中上下也没人苛待她们,陈氏对她们也和善,甚至她们有时与宜绵别苗头,陈氏也当做未见。
宜绵正在屋中读书,她的丫鬟雀儿进来道:“姑娘,大姑娘过来了。”
这半下午的,大姐过来做什么?宜绵心中疑惑。
她们姐妹间,平日串门子少,除了在长辈处请安的时候聊上两句,别的时候并不多交流。
大姑娘一进屋子便道,“打扰三妹妹了,昨日三妹妹派人给我送过来一篮子枇杷,我今日特意过来来给三妹妹道谢。”
她说话轻声细语的,长相也柔美,十分小家碧玉。
宜绵笑道:“不过是些土物,是我昨日从外祖家中带回来的,我瞧着个头不小,又甜,才拿些给大姐尝尝,倒不值得大姐特意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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