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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宴西没走两步就停下了,折身又走了回来。
直至走到苏浅跟前才缓慢的停下脚步,对她伸出了手。
男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擦过脸颊之时,苏浅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往右偏,只是下一刻,男人的身子往右斜了斜,堵住了她要逃的路,而后手指轻捻起了她架在秀挺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儿。
苏浅的眼睛十分漂亮,浅淡的笼烟眉下,杏眼圆亮,似乎时时刻刻都有水雾盈盈在里面荡漾一般。
“还有,今晚来见我,不许戴眼镜儿。”
苏浅不近视,只是有散光,每天看文件盯得眼睛疼,戴个眼镜儿会缓解很多。
沈宴西霸道的拿走她的眼镜儿,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苏浅无语,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手指竟鬼使神差的抚摸到了眼尾。
由着刚才的触碰,想到了四年前两人的最后一次谈话,并不太愉快。
*
食堂大门外。
一辆兰博基尼停在路边。
沈宴西走出来径直上了车。
开车的是温格,看到沈宴西舍弃副驾驶坐到了后面,他撇嘴:“这都快小一年没见了,沈爷也不给哥们儿个面子坐坐副驾驶,跟我沟通沟通感情?”
他是沈宴西的发小,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只是同院儿不同命,沈宴西现在已经是常青藤名校终身制大教授了,而他还在苦哈哈的三战考研。
今天他也是受了他爹妈的压迫来接沈宴西的,为的是请他给自己补补课,说不定下次考研能多考几分。
沈宴西点了根烟,将手搭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外抖着烟灰,适才慢悠悠开口:“瞧见头顶的太阳了没?”
现在是六月份的中午,太阳毒得很,温格当然瞧见了:“沈爷是想提醒我你对我的感情有如头顶的太阳这样火热吗?”
“是提醒你,青天白日,少做梦。”
话罢,沈宴西丢了抽了半截的烟,靠坐着后座懒懒的把玩着手里的黑框眼镜儿。
那是苏浅的。
真丑。
温格:“……”
果然,小一年不见,沈宴西还是那个沈宴西,嘴巴毒得很,“成吧,那我送你回家?”
闻言,沈宴西踹了一脚驾驶座的椅背:“回什么家,不补课?三战不过瘾还想四战?世界大战都没你能打。”
“我尼玛!”
温格觉得自己人格都受辱了,想反驳,但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半句话,“补半个小时吧?补完再去大厂,野子他们知道你回来了,给你组了一局。”
大厂是温格跟沈宴西合开的酒吧,最近网红热被炒得挺火的,不过沈宴西这几年满世界的跑,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晚上还有局?
沈宴西抬手看了看腕表,眼尾挑了挑:“那现在去大厂。”
“我晚上有事儿。”
“反正你那成绩,不在于这半个小时的功夫……”
温格听完嘿嘿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到沈宴西幽幽补了一句:“……在于你笨。”
温格:“……”
快蚌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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