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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放任,让躲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的昭景煜浑身僵冷,心口霎时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拧着似的疼,疼的他无法呼吸,喘息都仿佛带着利刃划过心肺,一寸一寸剜他血肉。
在那之前,他是已察觉到长溪对他的冷落,同时也听过暗卫跟他报备褚长溪与三皇子走近,但那是第一次他那么直白的感观到褚长溪似在和别人花前月下,情意绵绵。
他虽不愿相信,不肯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于是慢慢的,他心口像被刀刃给彻底剜开,空荡荡的直灌冷风。
不仅疼,还冷,冷的彻骨,寒意蚀髓。
他甚至不敢上前去质问,去揭穿,他怕褚长溪就此跟他讲明,弃他而去。
那一晚他在两人背后的阴影里落荒而逃,明明夏日闷热,他却披了一身冷寒回宫,身体冷的僵硬,额角也一直冒冷汗,乍一看见人的汪庆立刻察觉到不对,慌忙要去喊太医。
昭景煜却拉住他手臂,满室的暖红烛火,照他唇色却极白,喉间哽咽着颤抖,“不必,给……给孤准备热水。”
汪庆被他这副悲痛欲绝的神色吓到,“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凉?”
昭景煜手指收紧,面色恍惚,“凉?泡泡热水,就暖了,就不会被长溪发现了。”
“殿下说什么?不让褚公子发现什么?”
汪庆急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但昭景煜眉目却骤然冷下来,暴戾大喊,“准备热水,快去!”
后来他在热水里把身体终于泡热了,才换上一身寻常衣服,脊背挺直,星目朗朗,对着铜镜牵起惯常的温柔笑意,一身衫静眉清,去见褚长溪。
褚长溪喝了酒,虽没醉意,但常年玉白冷容显而易见一片微红,眸光恍恍,容颜身形美像画中人,
“殿下为何还没就寝?”
他此次回来太晚,已至四更天了。
是与三皇兄缠绵时间久了吗?
昭景煜心口像扎进千千万万银针骨刺,一动就绵延不绝的疼,但他用力笑的和平常没甚区别,柔声道,“没有长溪在身边,孤睡不着。”
“那我哪日若不在,殿下就不能入睡了吗?”
“是啊,所以长溪不能不在孤身边。”
昭景煜嘴角牵起的笑容更深。
听他这么说,褚长溪要步入内室的脚步突然停下,烛火照出两人重影,被细风吹拂,翩翩轻摇,褚长溪转眸看向他,眼睫底下一双眼静如寒江冷月,仿佛落了薄雪,
“殿下应知,我应是不能时时都在殿下身边的,我若不在,殿下需顾好自己。”
今夜所见,如今再听这句话,真真像一把刀正中本就血肉模糊的心口。
昭景煜满脑中都是褚长溪会跟三皇兄在一起,会不要他……
脸上笑容再也牵不起来,他抓紧褚长溪的手腕,声音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抖和乞求,“长溪,你别离开孤好吗?”
“……”
褚长溪盯了他片刻,像是察觉到什么,“殿下今日怎么了?”
昭景煜瞬间反应过来,指尖一僵,如惊弓之鸟,立刻松手,“没,没什么。”
“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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