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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还有活路可选,他倒是不介意为了生存而折损颜面,可是眼下明显没得选择。
既是如此,何必再厚颜屈从。
果然,林苏青话音刚落,二郎真君即刻便是一脸盛怒。
在二郎真君看来,林苏青之所以解释,说明有不服气,不服气即是不畏惧,这个孽障见了他居然不畏惧,那就是不尊敬他,不尊敬就是轻视,轻视就是在挑衅。
对于心高气傲的二郎真君来说,挑衅就等同于是侮辱。
何况是被林苏青这样一个孽障祸患所轻视、所挑衅,那便更是奇耻大辱。
这个孽障居然胆敢如此冒犯于他,他怒火中烧,就地将手里的长戟用力一顿,霎时地动山摇,连山崖也跟着震了三震。
悬崖因为这剧烈的震荡,哗啦啦地滚落下去无数的碎石。
那些碎石像极了在强势面前毫无还击之力的脆弱生命。
林苏青感受到了二郎真君的愤怒,并且被二郎真君的怒气携带而来的力量所压迫,压迫得他嗓子眼里尝到了一股咸腥,那是被气势震伤了内脏所涌上来的一口浓血。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二郎真君特地下来,不是来看望我有无长进的吧?”
“你何来如此大颜面。”
二郎真君目光如炬,疾言厉色道,“你以为,丹穴山的那位能够时时刻刻的护着你这孽障吗?”
又是孽障……林苏青真是恨死了这个称呼。
“二郎真君此言,莫不是在亲口承认你在趁人之危?”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孽障!”
二郎真君瞋目切齿,“丹穴山那位不过是受了你一时的蒙蔽,但本君的法眼容不得你这祸患造次,本君是要为苍生除害!”
二郎真君挥舞长戟,直指林苏青,光是那道直冲而来的气势,就将林苏青冲得不受自身控制地连连倒退了四五步,冲得他不得不抬起胳膊,以阻挡冲面而来的飓风和无形的力量。
就在这时,哮天犬乍然从二郎真君的红色披风之后窜头冒了出来,它弓背垂首,目光凶狠的紧锁着林苏青,一步一步地逼近,像是在逼视埋伏已久的猎物,正蓄势待发。
原来哮天犬一直跟在二郎真君身边,只是不曾现身。
“真君,二打一不公平。”
似乎是因为修过了经法的缘故,他居然很冷静,眼下是真的冷静,不再是先前那样强装。
回想来,自从他通透领悟了易髓经里的几章经法,习得了其中一二层精髓,且体会了所谓清静之后,他的性情便不再似从前那般一惊一乍轻易就变得慌乱。
也许在遭逢凶险或变故的起初,仍然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危险而感到惊恐,或是慌上一慌,但一当他定下心来,便比从前稳得住太多。
譬如眼下,他分明面临着最大的威胁,是真正的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他却一反常态出奇的平静,是由内心深处而来的一种安定的静。
或许此时此刻,他才是真正的将“静”
,悟到了极致。
“弱者不配谈公平。”
二郎真君蔑视道。
说得没错,弱者在强者面前,如何都谈不了公平。
因为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
二郎真君话音一落,就见哮天犬迈步上来立在他身前,凶恶的怒视着林苏青。
分明是一只细犬,却生得豹头环眼,此间气势威武而狠戾。
“你不是索要公平吗?本君便赏你一个公平。”
二郎真君收了长戟,于手中玩转一圈,负手立于身后,对林苏青道,“那就让本君的神犬撕了你吧。”
随即,二郎真君手呈剑诀冲林苏青一指,令道:“死!”
死?!
二郎真君死令一下,哮天犬睚眦怒目直冲林苏青,扑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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