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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的错。”
沈钺开口,声音干涩得吓人。
他挣扎着起身,一旁宫女连忙过去扶他起身。
沈钺下床后立刻跪了下去,叩首道:“儿臣原本想着还能撑住,不想让父皇和母妃为儿臣担忧,这才强撑着参加除夕宴,却没有想到——”
他顿了下,然后才道:“请父皇不要责怪母妃,如若要罚,只罚儿臣一人就好。”
皇上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许,半响才缓声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直到替你母妃开脱!”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柔妃,冷哼了声,“你且病着,罚的事情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说着他起身,目光扫过柔妃和沈钺竟然是没有半点为人夫、为人父的柔情,只有漠然。
“既然醒了,就让御医开药抓药,回府好好调养吧。”
说着摔袖,一身明黄色的皇上就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
这人一走,殿中似乎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沈钺缓缓起身,屋中的宫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都围在柔妃的身边。
柔妃被扶着站了起来,见沈钺此时脸上早不见之前因为发热而平添的潮红,只剩下苍白不有恨得牙痒痒。
“沈钺,我是与你有仇对吧,你故意这般在除夕宴上丢丑!”
柔妃说着直接冲到了沈钺跟前,一把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拉得不得不低头弯腰,“沈钺!”
她贴在沈钺的耳边,低声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干脆死了!”
沈钺咬着牙,抬头平静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柔妃。
大约是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纵然有了他这么大一个儿子,柔妃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只是她的表情太过于狰狞破坏了这份美感。
“母妃还活着,儿子怎么敢轻易去死呢。”
他低声说,唇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伸手轻轻松开柔妃的手,“母妃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儿子病着,别把病气过给母妃了。”
他说着后退了一步,不管身后柔妃低声的咒骂转身出了内殿。
外面雪已经越下越大,一个小太监被踢了出来给他撑伞,手里还提着御医院那边抓的药。
沈钺低头看了眼小太监,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一把伞举得高高的,另外一只手里提着灯笼和药。
大约是要举高伞的缘故,他没办法把头彻底低下去,脸上那不情愿的表情就展露无遗了。
他瞥了一眼那小太监的表情,抬脚下了台阶。
小太监一路小跑,这才勉强跟上了沈钺的脚步。
等着把人送到了宫门口,沈钺身边的侍卫连忙过去拿着大氅和手炉过去接人。
“王爷。”
卫秦立刻上前给他过上大氅,低头看了眼小太监手里的药,一把接过这才打发了人。
沈钺裹着大氅,捧着手炉这才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些。
两人一起出了宫门,参加除夕夜的皇族和朝臣早已经散去,此时宫门之外只剩下孤零零一亮马车。
听到动静,守在马车里的侍女采薇立刻跳了下去,扶着沈钺上车又吩咐了一下启程,这才回身给他倒了半碗还散发着香味的羊肉汤,递过去道:“王爷先暖暖身子。”
羊汤温热,还透着一股药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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