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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想到沈奚真的住进了卧房
堂屋里的小厮都被这安静弄得很紧张。
傅侗文掀了帘子,从里头出来,见沈奚傻站着,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耳语道:“穿成这样出来,像什么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奚扭头要回去。
傅侗文手滑下去,在她腰上一掐,说:“出都出来了,送送我。”
不该回避吗?沈奚摸不透傅侗文的想法,原本想避让开,怕误了他的事。
可他又让她留下她没想透彻,但还是轻声答:“也只好送到这里门口,走不出几步。”
两人目光交汇,不再交谈。
谭庆项端了早晨的汤药,看着傅侗文喝了,在一堂寂静中,充当了陪辜幼薇闲谈的角色。
这两人也算是故友,当初辜幼薇夜闯八大胡同,连串了三个小班,寻到莳花馆后,就是谭庆项将她最后送回到辜家的。
是以,辜幼薇面对着谭庆项,总觉是小辫子被他抓到手里,也没了大小姐的脾气,和和气气地和他聊着。
直到她和傅侗文离开,没了外人,谭庆项收了药碗,望一眼伫立门内的沈奚:“心情复杂?”
沈奚默了会,承认说:“好像是送公主去和亲的心情”
卧房出来的万安和端着药碗的谭庆项都先后一怔,全笑了。
沈奚再望了眼空荡荡的院子。
垂花门外。
傅侗文出了院子,就有四个带枪的下人跟上。
往好听了说是世道乱,守着三少爷,往难听了说,是怕人跑掉。
辜幼薇想挽傅侗文的手臂,犹豫着,还是没去做:“昨日,大总统登基了,明年就是洪宪元年。”
傅侗文听到这个消息,毫不意外:“打算去何处?”
“几个大国的公使都在北京城,因为洪宪皇帝登基,我想带你去见一见他们。
你知道,法国公使是我的朋友,还有你的朋友,也都在,”
辜幼薇问他,“我父亲一直想认识英国公使,听说那是你的同学。
我已经约了他的时间,你方便一同去吗?”
她不情愿这样问,如此就是傅侗文在帮她。
他帮得越多,她越没筹码去压制他,可她不得不如此。
她也需要他的人脉。
“我一个闲人,自然方便。”
他回。
辜幼薇忽然驻足。
他也停步,平静地看她。
从在堂屋里,辜幼薇就眼看着他们一对神仙眷侣的样子,反倒她这个要和他结婚的被孤立在一旁。
她素来被宠惯了,没受过这样的气,或者说平生受过的气都是从傅侗文这里的来的。
想劝自己不要计较,还是没忍住,要问问清楚。
“侗文,你还怪我是不是?我承认,是我在趁你之危,但我的初衷是好的,我对你的感情也还都是真的,和过去没有两样。”
傅侗文仰头,看了一眼冬日的太阳:“你想要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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