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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微时约在燕大图书馆对面的地下咖啡厅“泊星地”
。
谢微时不愿意给她留手机号,也没有给她任何其他的联系方式。
不想错过这个和他会面的机会,方迟是从校门口跑步到“泊星地”
的。
她大病初愈,跑到“泊星地”
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时间刚好是晚上八点,外面天都黑下来了。
然而和谢微时约定的那个靠近室内吊兰的位置依然是空荡荡的。
方迟四下里把整个泊星地搜寻了一遍,并不见谢微时的人影。
她就这么站着,等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蓦然转身,欲大步走开,却一头撞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人胸脯很硬,她头部本来有伤,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
看穿着,简单的t恤和仔裤,藏不住的修长身材,身上有清凉的薄荷气味。
是谢微时。
他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无声无息,也不说话,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方迟正欲发作,一抬头,却没说出话来。
第一次看到他没有戴口罩的样子。
俊目薄唇,鼻梁挺拔,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在微笑的样子,但方迟知道他没有笑。
他笑的时候,那双眼睛也会随之弯起。
虽然已经看过他的档案照片,但看到他的真实模样时方迟还是意外了。
他长得很俊秀,却不是盛琰明朗夺目的那种。
方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清晨森林的青枝绿叶,俊秀中带着雾气与露水的湿润。
方迟别开眼去,眼角余光扫到谢微时也几乎是同时从她脸上移开了目光。
咖啡厅里很吵闹,很多学生约在这里一起讨论作业。
三四个人高马大的白人留学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将一旁穿着黑色围裙的小姑娘挤得向方迟这边避让开来。
她手中的托盘端了好几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重心一变,马克杯顿时向一边滑去,眼看就要泼方迟一身。
谢微时一手拉住方迟,一手抬起来,以手臂格挡住了那些颤巍巍滑下来的马克杯。
小姑娘手忙脚乱地稳住了盘子,那些马克杯堪堪没有落地,滚烫的咖啡却溅了出来,泼得谢微时满手臂都是。
那小姑娘胸口三角形的标牌,注着“实习”
两个字。
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向谢微时和方迟两个鞠躬,连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谢微时示意她没事。
方迟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给他擦拭手臂上的咖啡。
谢微时卷起袖子的小臂线条结实流畅,上面还有几道浅色的伤疤,是上次给她挡了一下碎酒瓶子伤的。
手臂皮肤被烫得有些发红,但好在没有起泡。
她的手指隔着纸巾落到谢微时手臂上,谢微时一怔,从她手中抽过纸巾,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方迟的手停在半空,抬眸看了谢微时一眼,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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