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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如救火啊!”
小门房也有他的道理。
可怜英国公那长随,一路的垂泪而归,想不到这丁宅如此凶险,走上这么一趟,竟遭此横祸!
至于身上并不感觉特别的疼痛,或者是平素但有这么喜好或是情急之下无闲去想,这便不是外人所能知晓,只是这长随在风中抹干了泪,咬牙把这恨事记在心中,只教他ri寻着机缘,必报此仇!
说来似乎是一个玩笑,又似调侃,但现实中便是许多这样的误会,让那做好事的人不但连一声感激都没有,还被人记恨上了。
丁一是全然不晓得这等事,任谁见人昏倒在自己跟前,把他救醒了会去担心对方报复自己?这可是大明朝,又不是千百年后的那个年代。
入得宅院行了半晌,打发走几个来请安的下人,丁一突然醒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发请帖!
谁知此时却便听得客厅有人笑道:“东风有信无人见,露微意,柳际花边……”
丁一听着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因为这客厅之中,奴仆是不敢在此高谈阔论的,如何自己不在家,却有男子在这里吟起诗来?
丁一冷着脸行进客厅,却便见英俊潇洒的商辂商二哥坐在客厅的下首,长随跟站在身边;天然呆坐在主位上,还有七八个奴婢在边上侍候。
这怪胎中的怪胎,商辂商状元明显在卖弄着自己的学识,只是主位上的天然呆萧香莲不住伸手掩嘴,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见着丁一行入来,天然呆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全无半分淑女——她本来江湖女侠——的模样,飞奔而来,全不顾自己跑动时,波涛汹涌把丁一的眼珠子都快看直。
只听得萧香莲却对丁一说道:“如晋师兄,我要搬出去住,我去找点针线活来做!”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丁一就郁闷了,好生哄了她两句,却又见得商辂站起身来,一脸的欢喜,对着他丁某人微笑示意。
“谁欺负你了?怎么无端说要搬出去住?”
天然呆摇了摇头说:“这秀才这两天来了三四回,说是要寻丁师兄,我以为他要来上门踢馆,想着师兄不在,我就接下来便是,免得被人以为咱们是软茬子!
谁知道他老是说那戏文里的话,一堆堆的,听得我快要睡着了……后来我以为这次来,他总该动手了?可是他还是总在那里说一些一套一套的话,快难受死人了,听着特想睡觉……师兄我还是搬出去住,要不天天这种人来踢馆,ri子没法过了!”
秀才?人家商二哥可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到了天然呆嘴里,大约所有会掉文的,一律都是秀才。
“你回房去睡就是,别胡闹,以后商二哥找我,你不用理他,由得他自己坐就是。”
丁一感觉自己就要哭起来了。
倒是天然呆一副解脱的模样:“噢,那我去睡了。”
说完也不跟那商辂讲一句客套话还行上一礼,当下便冲门外径直走了。
“三弟。”
商辂站在那里,就一个字,帅;二个字,英俊。
丁一心里腹诽着,这班子进士站在一起,若让千百年后的腐女看到了,大约“在一起!”
是唯一的呼声?真不知道当官的,干啥非得弄一班帅哥出来?别缺鼻子少眼睛的就不成了?
丁一还了礼,强笑着应付了两句,实在不耐烦慢慢绕着圈问了,直截了当便说:“二兄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见教?”
别看商辂这家伙帅得不行,看上去比丁一面嫩,其实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所以在李贤府中述过年岁换了兰谱,丁一却不得不称人家一声二兄。
“如晋明ri便是佳期,不知厨子、食材、迎宾等等诸事可曾安排妥当?”
商辂倒也没有太多客套,直接便开口这么问道,却又抱怨,“三弟这位师妹,看来家教颇有过严了,愚兄见贤弟不在家中,问得仆人宅里却就她是主人,想问她这些东西可曾安排,谁知道说了几回,都不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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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兰皋明词汇选》说此词是商辂所作,其实作者是苏轼。
《汇选》是误编,本书是小说,且也无说商辂赋得此句,请勿太过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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