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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翩鸿喝道:“不要多说,回去再收拾你。”
邵如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垂螓首,咽咽不语,一付惹人怜爱的模样。
徐汝愚淡淡道:“我只是对西城不熟,烦请如嫣姑娘领路而已。”
说罢,松开如嫣的手腕,兀自饮酒。
邵如嫣先前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手掌,只觉有软索扣住自己的手腕一般,越挣扎越紧痛,待他松手放开自己,捋袖一看,却连一个红印也瞧不见。
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以前偶有失手,苦主莫不被她楚楚生怜的样子所惑,不予追究,今曰却被徐汝愚拘住逛了大半个西城,认识自己的人多半都瞧见自己窘况,颜面尽丧。
翻手为掌,就向徐汝愚攻去。
叶翩鸿阻挡不及,情知不妙,不得已十指屈拗成虎口,向徐汝愚抓去,希望他无暇对邵如嫣还以辣手。
徐汝愚挥袖一带,将如嫣拨到身前,挡住叶翩鸿的攻势,叶翩鸿急忙收住拳势,脸上惨白一片,显是给自己的丹息回冲所致。
徐汝愚滞住邵如嫣的肩,压住她的身子使她蹲在自己膝前,说道:“你的脾气倒不小。”
门外候着的三四十名汉子一齐涌进来,将徐汝愚围得个水泄不通。
店中本没有什么食客,此时食店掌柜将门合上,与二个伙计也围了上来。
徐汝愚说道:“看这架势,叶兄果真是西城的老大?”
叶翩鸿投鼠忌器,挥手让手下散到一旁,只余六名显是身手最为出众的汉子站在自己身后,合成一股慑人的气势威压徐汝愚。
三四十名汉子散坐各处,却恰好将徐汝愚遁逃的方位封死。
叶翩鸿冷冷道:“兄台果真是有备而来。”
徐汝愚说道:“我解释有用吗?看来你很在意如嫣姑娘,还你就是。”
说罢,一掌撩向邵如嫣腋下,发力一摧,邵如嫣的身子直扑叶翩鸿而去,声势骇力,疾风带得烛火摇曳不定,几欲熄灭。
叶翩鸿等人如临大敌,忙施开架势去接邵如嫣。
邵如嫣瞬时冲到眼前,冲势一敛,竟悠悠落地,安然无损的站起来。
叶翩鸿拱手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徐汝愚说道:“我本无恶意,你们偏当我是恶人,叶兄是否正遇大敌啊?”
叶翩鸿说道:“有人传言欲对如嫣不利,所以我们小心过了头,冒犯了兄台。”
徐汝愚轻语:“邵如嫣?”
思虑片刻,问道:“邵如嫣是邵海堂的女儿?”
叶翩鸿骇然失色,护在邵如嫣身前,满面戒备狐视徐汝愚,问:“你究竟是何人?”
邵海堂的名字,即使会中兄弟也没有几个人知晓,眼前这人不但说出邵军师的名字,还道破小姐身份,岂不让人生疑。
徐汝愚笑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但看如嫣姑娘托庇于沂州,便知襄樊会的曰子不好过。”
襄樊会是汾郡最大的地下组织,最先崛起于汾郡的襄州、樊川两府,由襄州襄帮与樊川樊派重组而成一个超大会社,近十年来势力更是大涨,扩至汾郡全境,晋阳、青州、幽冀与汾郡相接的区域也是其势力辐射范围之内,已然威胁汾郡济宁荀家对汾郡的统治,受到荀世卿严厉的打压。
虽说组织起几次暴动,但均为济宁精兵轻易粉碎,襄樊会被迫隐匿到周边郡府,以逃避荀家的追剿。
徐汝愚看到他们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淡然笑道:“我与贵会无害,不如就此各行其道,当作未曾见过。”
叶翩鸿虽然十分怀疑徐汝愚的用心,却觉得他的建议最为稳妥,示意身后六名高手护持邵如嫣先行离去。
徐汝愚说道:“青州侵伐东海,此时最需与荀家交好,邵姑娘行踪暴露,立时会引来伊家的围捕,适才叶兄大肆出动襄樊会在沂州的高手,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难免生疑,若被伊家发觉邵军师亦在城内,一场大祸也就不远了,还望叶兄及时安排。”
叶翩鸿见他语中暗指邵海堂也在沂州城中,如何不惊,心想将他灭了口才好。
徐汝愚看见他眼中凶光,暗骂蠢才,不欲与他纠缠,息行百骸,顿生强横霸绝的气势来,青袍鼓涨,四处烛火明灭欲熄。
叶翩鸿正当他的气机,只觉呼吸一窒,提聚的丹息顿时被他强悍的气势抑住,情知自己远非眼前这人的对手,颓然放弃,一付任由处置的模样。
徐汝愚气机一散,说道:“叶兄还是及早向邵军师禀明此事,让他及早安排,莫要为打探我的身份虚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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