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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无私,是以恒正;天常正,是以清明。
清明翻覆,星辰欲坠,穹苍所崩,便以剑斩之。
道行之路,穷以无尽;证道之求,无所老处……
天上繁星璀璨,月光如洗,白将离孤身一人坐在洗剑池旁,膝上铺着一卷简书,身侧三尺青锋剑芒银辉,耀耀生光。
他伸手抚过一段剑脊,神色清冷寂静,静静聆听林间之中此起彼伏的鸟啼虫鸣,万物生发。
究竟是神,更为威能;还是魔,更为自由。
而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问仙访道,以剑证路的寻常修士?亦或者是玉英宗门下的普通弟子?还是半魔半神血缘混杂的混血异类。
若是师妹,想必会觉得无聊,一定会因为想不明白而去寻觅吃食,将问题抛诸脑后,不再烦恼;那……师兄呢?师兄会如何?若是师兄的话……一定会说许多晦涩难懂的大道理,或者是静静陪在身侧。
师兄习得是太上无情法,这些事对他而言,说不定只如万物荣枯,顺其自然,不必懊悔烦恼、伤心纠缠。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以往即便是师尊离去也不觉得有异,数百年也不过匆匆过眼,可现在不过几日光阴,他却有点想念师兄了,难道人一旦入世,便不由自主会衍生七情六欲吗?
果然,还是太依赖师兄了。
白将离微微阖起双目,拔出身侧星芒剑,双指并拢轻抚寒光剑锋,剑锋凛冽,指腹被割开一道口子,细丝一般的血液粘在银灰色剑身之上,显出几分妖异色泽来。
指腹上的伤口渐渐愈合,最后覆上一层薄薄的粉嫩新皮,白将离并指捻擦了一下,无言将剑收入鞘中,目光幽暗。
虽是好剑,却易伤人伤己,倒不如玉吟。
“素柔?我想一个人静……”
忽听得草木响动,白将离闻得空中淡淡花香,熟悉至极,但待他转头看去时,却有几分讶异,从林间花丛之中走出来的人,竟是师兄。
发盛簪,衣素霜,虽不厚重华美,却也洒脱俊逸,惯来老成持重的师兄竟显出几分飒爽来。
但便也只这一眼,就叫白将离转回了头去:“何必拿一具傀儡欺我。”
师兄……从来不会这么生冷,没有气息,也没有温度。
晏素柔从树后走了出来,散了控制傀儡的灵力,伸手接住空中那变回原样的木偶,伸手轻轻滑过它的头发跟脸颊,眉目隐约透出几分无助:“我不知道……你要怎样才会高兴。
所以就……,但是,虽然我法力不够,不能让他说话。
可他跟你的师兄并没有差别呀,为什么将离会认出来呢?对不起啊……我希望,将离一直都高高兴兴的,却好像让将离,更不开心了……”
“素柔,师兄身上只有药味;而且,死物从来不能跟生者相比。”
白将离伸手取过她手中的木偶,细细描绘过那人的眉眼,然后将它塞入袖中暗袋。
晏素柔为难的皱起眉头来:“可是……那样不是苦苦的吗?闻着,就让人觉得难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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