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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没了,说什么都白搭。”
长安手拢进袖中。
长禄心慌意乱片刻,忽抓着长安的袖子道:“安哥,我听你的。”
“真听我的?”
长安问。
长禄点头,咬牙道:“横竖一死,这宫中除了你,我也没有旁的可信之人了。”
长安将手抽出袖子,道:“既如此,你跟我来。”
长禄跟在她后头起身,瞄一眼她的袖子,想起自己刚才抓她袖子时捏到的那根尖细硬物,不由抬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长安将他送到甘露殿,自己回东寓所去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长福才回来,半边身子都湿漉漉的,冷得直打颤。
长安一边把布巾丢给他一边问:“怎么样?”
长福摇摇头,道:“长寿不通水性。”
长安闻言,看着桌角灯光出了会儿神,最终恨恨地一握拳:今天她把救驾的帽子扣徐良头上,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能去太后面前澄清自己。
以他的秉性,只怕就算死也得拉上她这个垫背的。
既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
长寿房里,长寿正哆哆嗦嗦地换衣服,门被徐良一脚踹开。
“人呢?”
徐良问。
长寿道:“根本没见着什么人。”
徐良见他浑身湿透,蹙眉问:“怎么回事?”
长寿恨道:“在梅渚边上寻人时,长福不慎跌了一跤,反将我扑入河中。
如不是水浅,奴才怕是都回不来了。”
徐良不悦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寅时中,徐良和长寿来到甘露殿,却发现长安已经在了。
徐良也没理她,径自来到内殿门口,高声道:“陛下,该起了。”
过了片刻,殿里才传来“唔”
的一声,徐良便推开殿门,指挥端着洗漱用具的侍女们鱼贯进入。
进殿之后徐良看到长禄躬身站在一旁,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暂且按下,伺候慕容泓洗漱更衣。
因在国丧期,慕容泓不愿穿颜色华丽的龙袍,眼下上朝穿的是黑底绣银色团龙的朝服。
那深而凝重的颜色衬得十六岁的少年肌肤如玉人如青葱,明眸朱唇秀美万端。
若是作为女子,朝中大臣十有八九都愿意将他纳回家去珍之宠之,可作为皇帝……便似宝座上的一尊玉娃娃,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换好朝服后,慕容泓披散着一头光泽亮丽的黑发坐在镜前。
身旁侍女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以往慕容泓的发都是彤云负责梳的,而如今彤云不在了。
慕容泓喊谁梳头,那人就极有可能取代彤云的位置,成为新一任御前侍女总管。
是以怿心宝璐这些从潜邸过来的侍女口中不言,心底却都暗暗期盼慕容泓能叫自己的名字。
“长安。”
慕容泓谁也没看,直接喊了长安过来,将玉梳递给他。
长安苦着脸道:“陛下,奴才手笨,怕是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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