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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取证是多方面的,它不会因为你这几张纸就替一个已经去世的姑娘翻案。
尤其是,当事人已经过世了。
就算翻案,也于事无补,而且,”
她叹了口气看着陆萧潇:“如果翻案,就等于把之前的所有证据和事件全部再来一遍,你不觉得这是对死者的一种侮辱吗?”
陆萧潇无奈又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周律师,你不觉得一个人生前背负了这样大的侮辱,死了之后还要留着这种并不属于她的案底,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侮辱吗?”
“我很同情张筱雅,我也很佩服你这样讲义气。”
周怡瑶摇了摇头:“可是你让我帮她翻案这种事儿,对不起,我做不了。”
陆萧潇怔愣的看了周怡瑶半天,眼神一晃笑了,那笑容之中尽是嘲讽:“周律师,你是要钱吗?”
周怡瑶坐正了身子抱着胳膊看着陆萧潇:“请我,起价八十万。
你有吗?”
陆萧潇似乎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半晌没说话。
周怡瑶又笑:“陆警官,我这么跟你说,就算你有。
我也不接这个案子。”
她无奈的冲着陆萧潇摊了摊手:“现在这个节骨眼,没有人再会去碰博雅的案子。
碰就是惹的一身骚,当然,你可以把这封信交给你的上司。
但我肯定的告诉你,这封信一旦交到你上司的手里,连最后的证据也会被他们藏起来。”
陆萧潇的眼神之中透着迷茫:“为什么。”
“方伟波已经放出来了。
他刚惹了一身的事,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一定会夹紧尾巴做人做事。
想再找到他的漏洞,难。
这些闹事的股东也赔进去了不少,钱没了不说,那些视频浮出水面之后恐怕脸也只剩半张了。
你以为方伟波这种狠角色会让他们好过几天?到时候狗急跳墙,你把这封信拿出来横插一脚半路截胡,不管是方伟波还是那些股东,都不会放过你。”
周怡瑶叹了口气:“你不要觉得你们单位会护着你,你都能想到劫持我让我帮你这种愚蠢的方法来替张筱雅翻案,想必是根本没有其他的门路,请问,你们单位的领导为什么放着一个有钱有势的商业巨子不去抱大腿,反而来护着一个没多少门路的愣头青?”
陆萧潇叹了口气,对着周怡瑶伸出手:“你既然不帮忙,也不用在这里给我讲你们那些歪理邪说了。
把信还给我,你走吧。”
周怡瑶却又摇头:“信,我不会还给你。
你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我是在保护你。
你也别觉得我别有用心的想要把这封信销毁,我周怡瑶还没有龌龊到这种地步。
我只是看在你对朋友这么讲义气的份儿上,对你尽点心。
张筱雅的死虽然跟我没关系,但最后是我出的庭。
按理说,我也有点儿责任。
今天的事儿我可以忘记,当从来没发生过。
以后遇着合适的机会,我会惦记着把这封信还给你。
不过现在不行。”
她心里坐定了陆萧潇也是个单纯直接的小警察,对自己根本没动杀心,索性放松了身子往后一靠:“你要是信我,以后咱俩吃个饭喝个茶,我教教你怎么做人做事儿。
你要不信我想杀了我,现在杀了我也行。
我不反抗,我也反抗不了。
你自己决定吧。”
陆萧潇看着周怡瑶半天没说话,许久却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说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会把信还给我,是说你以后找到机会会帮张筱雅翻案吗?”
周怡瑶满脸无奈略带轻佻的耸了耸肩膀:“陆警官,这事儿,我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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