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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鑫被骂哭了。
她有一肚子反抗的话,然而嘴巴不争气。
一委屈就要哭,一哭就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抽噎打嗝,不停喘气,一句话半天也说不上来。
她心里万万不低头,可是身体本能地抽噎,一张嘴就弱了气:“我、我没求你给我拿钱。”
她以为自己在嘶吼,实际上因为气息梗塞,真出来的声音不比猫儿大多少。
“谁、谁求你了……”
她哭的止不住了。
她不想哭,她真的很讨厌哭,一哭就显得特别弱势,特别被动,气场就低了一档。
可泪腺就是要不停地分泌:“你爱拿不拿……没你的钱我也饿不死。
你一共才给我拿了几毛钱啊?你连一支笔都没给我买过,我连衣服都是爷爷买的。
你少来了。”
她哽咽哭泣道:“你给我拿钱是应该的,谁让你生了我。
又不是我求你生的,是你自己要生的。
没钱了就把错推给我。
我还不想有你这个爹呢。”
春狗像极了头炸毛的狮子:“我生了你,我就该给你拿钱?”
“对。”
杨鑫仰了头擦泪,努力使自己不显得势弱:“要不你就别生,不养孩子,就没人问你讨债。”
春狗指着她额头:“我当初还不如把你丢茅坑里淹死。”
杨文修在屋里叫:“刚一回家,吵啥啊吵。”
“大白天的,还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杨鑫眼泪止不住,拿了袖子不停地擦:“又不是我要吵的,是他先要骂人的。”
“我骂你,你是我生的,我骂不得你?”
春狗气的不行:“说你一句你就要顶嘴。
我告诉你,你爸是脾气好,换做别的老子,早就一巴掌给你打上了你还顶嘴。”
“就是不行。”
杨鑫抽抽搭搭哭着说:“你凭啥骂我呀,你算老几呀。
爷爷从来都没骂过我。”
春狗气得说:“就是他惯的你,回头让你妈好好教教。”
“你才是惯的呢,成天什么家务都不做,使唤这个使唤那个,还说我惯的。”
杨鑫哭着说:“你让你老婆好好教教你还差不多。
我啥都懂,我不用人教。”
罗红英从厨房出来,拉着她的手说:“别跟你爸吵架,有话好好说。
快去给你爸认错。”
杨鑫扭头甩开她的手:“谁要给他道歉。
我理都不想理他。”
她哭着,奔杨文修屋里去了,留着罗红英一人讪讪的,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女儿长大了。
罗红英发现,杨鑫跟她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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