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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问。
“是不妥当,”
他想想,说,“明日我去见她。”
何未见他对斯年如此上心,抿嘴一笑。
晚饭后,她搬了个小凳子,在院子里,剥着米椎,就着桂花茶,听隔壁戏楼里不大清晰的一折折戏。
和谢骛清隔着一面墙的感觉,说不出得好,踏实。
她摇着檀香扇,扇着风,驱赶蚊子。
她脚边上忽然放下来一盘烧着的蚊香。
林骁对她笑笑,轻声说:“少将军要拿来的。”
她回头一瞧,能透过支起来的窗户缝,见到里头的人走来走去,想必谢骛清就是如此瞧见她的。
小院子不止住着他,还有跟随的属下们,不如九叔家方便。
浴室小的很,她洗完澡,要穿过院子才能去正房,于是规规矩矩地换上白日的衣裳,等到了门外,掀竹帘子的手,微停了下。
大灯关了。
何时关的?洗澡前还亮着的。
她心慢慢地跳着,轻撩了珠帘子,低头走入。
脚下是灰色石砖铺出来的,高低起伏,不大平整,她走着也是高低起伏的。
帘子全拉上了,只有窗子为了通风,被撑起来。
电风扇和一盆冰摆在了床头前的矮桌子上,对着床帐在吹。
床头有个小台灯,黑色的电线从墙边拖过来,谢骛清见她进来,收起腿上杂七杂八堆着的书和手稿。
何未走过去,解开头发,用手指缝做梳子,理顺在肩旁,顺便瞥了一眼刚合上的书,《步兵操典》。
她笑了一下。
谢骛清把书、纸和笔搁在椅子上。
“想给你找个衣架,”
他说的是摆在床头搭女孩子衣服的,老式的搭衣服的架子,“这里没有。”
她又笑了,轻声说:“放椅子上不就好了。”
她坐在床边,解布纽扣,刚解开一个,看谢骛清竟然是军裤和衬衫全在身上,脸一热,不好意思解了:“你怎么……不脱衣服?”
问完,记起来:“还是喜欢穿衣服睡?”
谢骛清笑:“想等你来。”
……
何未瞅着他:“等我做什么……”
难道要我帮你脱衣服?没问出来。
何未见他一直瞅着自己,竟觉得那黄色的灯光格外烤灼人。
谢骛清突然把灯钦灭了,开始解衬衫。
“你等我上去。”
她脱掉鞋,把挂着的一边床帐放下。
这里床帐不似家里和百花深处的,布料轻薄。
一放下来,就被外头风扇吹得全往她身上卷,何未用手拨开,刚要说,要不把床帐挂起来吧……
谢骛清的手已经扶在她脖颈后,亲到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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