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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给雨辰一点时间,看我究竟能做到那一步!”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刚才算是慷慨激昂过了,算是动之以情,现在该诱之以利了。
他换了语气,慢慢地平和了下来:“死者已矣,现在咱们要顾的是活人。
现在政府也是真难。
我的第一师还有些积蓄,大家如果是被裁汰下来了,都到制造局去。
我包下来!
愿意回家的,给丰足的路费。
愿意继续干部队的,江北安徽地方大得很。
至少地方的保安部队,是有得大家干的!
都算是第一师系统,我一视同仁!”
听到第一师的师长对自己这些生计无着的散兵大包大揽,不少人都喜形于色,有些人就差欢呼起来了。
还是有些明眼人心下不以为然,雨辰说了那么多,却半点也不谈责任问题,死了四百多个人,难道就真的没有他什么事情?
就看雨辰又把手一挥,断然道:“现在陆军部蒋次长也在这里,这次的责任,按照我雨某人的意思,也没必要追究是谁先开的第一枪了,这样有意思吗?反而白白地让北方的那些家伙看了笑话!
我们第一师关于此次开枪的直接责任人,肯定会组织军法会审,给南京军民一个交代!
就算我自己,也对这四百死难弟兄抱憾终身!
好男儿应该死在战场上,让他们这样莫名地死去,实在是上到陆军部,下到我们这些带兵的人的责任!
雨辰在此再向各位活着的弟兄赔罪了!”
他这次没有跪下来,只是摘下了军帽,深深地鞠躬下去。
这几千士兵军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雨辰弯着腰对着大家,然后直起身来戴上军帽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最后才抿着嘴大步地走了出去。
冯玉祥忙跟了上去,人群又默默地分开。
蒋作宾神色复杂在外面迎接着他。
冯玉祥紧走几步,扶着雨辰,却觉得他厚厚的黄呢子军服的背后,似乎都被冷汗打透了。
。
“雨师长,我们这去哪里?”
“去陆军部,我要亲自向黄部长请罪。”
陆军部是在南京的箍桶巷那里,是原来清朝江南提督的衙门。
当车队到达陆军部门口的时候,身体矮胖粗壮,留着大胡须的黄兴已经早在门口等候他了。
雨辰是被冯玉祥半扶半抱下来的,他的伤远远未到好得彻底的时候。
晚上在浦口下了火车,坐迎接他的军舰过江,然后就到了东郊,在墓前跪了那么久,再提起中气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现在人都快虚脱了。
黄兴一看雨辰这样,吓了一跳。
马上就责怪蒋作宾:“雨师长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拉他来陆军部做什么?还不赶紧让雨师长休息去?”
蒋作宾苦笑道:“克强兄,我在车上劝他几次了,雨师长就是要到部里来和你说话,我哪里强得过大师长他啊。
他一个师,打咱们部里直辖的所有师怕是都够了。”
他凑到黄兴面前,在他耳朵旁边又说了几句话,黄兴的面色立即变了,一下就冷着脸看着雨辰。
雨辰没了在墓前的那副委曲求全的神色,淡淡地看着黄兴,敬礼打了个招呼:“黄部长,有什么事情咱们进部里说。”
黄兴气色僵硬地将雨辰迎了进去,大家分宾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