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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新的一年将至,就在旧年的最后一刻,更香珠落下的最后一刻,郁欢许了一个愿望,在烟火升空绽放的时候。
郁安歌登门,也没过多久,可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模样下再也找不着皮猴的影子,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表示着她还保留了无限天真。
谁不羡慕郁安歌呢。
生作了当朝最握权势的丞相的妹妹,虽是庶出,母亲却被抬作主母,是正儿八经的嫡继女,祖母也极是宠爱她,又和燕家独苗定了亲。
她不需要任何外在加持,她生作权贵,玉叶金柯,想和她交好的名门小姐数不胜数,都把她捧着,她可以任性可以嚣张跋扈可以无理取闹,她的背后有人撑腰,她还能保留天真,还能不谙世事,因为有个人一直护在她身前。
“大姐姐,我们去放花灯吧。”
“好。”
郁欢难得扯出一抹笑意,她不禁想若是红鸢还在,一定极喜欢五妹,必是溺爱,今日她没穿一身白,换了墨色的长袍,腰间挂了一枚玉佩,没有带剑,但月刃从不离身。
宣佩玖站在一旁,把狐裘替她披在肩上,“走吧。”
郁安歌捂嘴偷笑,“姐夫也太宠大姐姐了吧,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个像姐夫一样漂亮的夫君呢。”
“安歌。”
“大姐姐吃醋啦。”
郁安歌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没有什么礼仪可言,大抵全天下只有她一人敢在郁欢面前这般胡闹使性子,“前面围那么多人干嘛。”
她挤过人群,原来是花魁出行,她瘪瘪嘴,有什么好看的,还没姐夫好看,她转身,却发现已经被人群冲散,“烦死了,让一让,让一让。”
有人不满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挤什么挤。”
更有使坏的把她一把推倒在地,人来人往的,摔倒在地是很危险的,她刚要爬起来又被绊倒,四周还有人在笑。
推到她的男子被人攥住手,一拳打在脸上,鼻血直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弯腰扶起郁安歌,“臭丫头,你不是挺能吗?”
“都是意外,你何时回来的。”
郁安歌有些窘迫被看到这幅模样。
“打人了!
打人了!”
刁民真不少。
也是这声唤,算是把走丢的郁欢给唤来了,她的眼睛已然出了问题,都看不见五妹衣裳上的灰尘,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去府上的时候他们说你出门了。”
肤色晒成小麦色,那些青涩含蓄都化为沉稳,燕诚贞笑吟吟得看着她。
“喂!
打人了知不知道!”
刁民不折不挠,同行的往前走过去,伸手推了郁安歌一把,“跟我去官衙,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燕诚贞一把扯过郁安歌,“分明是你推人在先,讲点道理,知不知道摔倒有多危险。”
正过年不想闹事。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连花魁都有些不满自己的风头就这样被这群闹事的抢过去,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找人替她出出气。
这天底下的坏人多着呢,只是有些人坏到了顶点,所以显得那些坏人都是好人。
谁也没注意到郁欢的脸色,眉梢挂着的笑意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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