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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摇摇头,从那满当当的银盘里挑拣了一块,掂量掂量:
“我只下一注,凑个热闹。”
......
上一局庄家赢的不多,崔芯很快就带着几个童子从后堂出来,将一套全新的暗瓮摆在长桌上。
谁知这一套命题一出,满座皆惊。
“这一局的题目,乃是‘名花’。
顾名思义,是为名花十二客——牡丹贵客,梅花清客,菊花寿客,瑞香佳客,丁香素客,兰花幽客,莲花静客,荼靡雅客,桂花仙客,蔷薇野客,茉莉远客,芍药近客。”
崔芯一口气数出十二花客,惊喜的却在后头:
“众位应当听说过本朝百年前有一位名家司马季,他爱好山石,喜收玉器,平生有过一套得意之作,乃用十二色珍稀玉石雕琢出的十二朵花珍,两年前,曾有人出价千金而不得,眼下,司马季的十二花珍,就藏在这桌上的暗瓮里,便是这一局‘猜瓮’的彩头。”
前面出过的那十二纯金生肖,比之这千金不换的十二华珍,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场赌客们蠢蠢欲动,无不心痒。
正如姜嬅所料,赌坊突然下了重彩,分明是要有动作了。
余舒扭头看向姜嬅,见她眼中闪烁的兴奋,不知是因为这彩头,还是因为将要迎来的一场豪赌。
她又一转头,望着站在台面上的崔芯,就回想起君子芙蓉宴上的一幕——
被她戳穿伎俩的崔芯跪在水榭外面,面对众人讥笑冷眼,那不慌不忙的身影。
余舒眼皮轻跳,摩擦着手里那一块银锭,等到崔芯摇铃一响,开始下注,便起身离席,走上前。
那厢崔芯看到余舒上来下注,眉毛轻蹙了一下,心想:她也要来参一脚?
有人比余舒快了一步,先挪了两个瓮,余舒也不忙,轮到她下注,便放下那块银钉,随手指了一只暗瓮。
“把这个给我换下。”
“要换作那一只呢?”
“就那只吧。”
崔芯知道余舒身上一定戴有黄水晶,所以打起了精神,诱她多说几个字,耳尖抖动,听辨她音节,瞬间就有了判断——
牡丹、丁香,和莲花。
得知余舒心中所想,崔芯暗暗记下,务必保证最后这台面上留下的,不能是这三样。
余舒下了一注,就坐回去了。
姜嬅紧跟着起了身。
上前挑选,这头一次,她还是一口气挪动了三只暗翁,然后。
就站在那长桌附近等待。
先后有几个赌客上来,一番下注,姜嬅一开始所选的那三只暗瓮,很快就都被换下了。
这时候。
崔芯就看向了姜嬅,好像知道她会出手一样。
不出意料,姜嬅就在这时,第二次下注——
“下注,全挪了。”
然而,等到她手指了几下,崔芯却愣住了。
因为姜嬅这一次挑的三个瓮,并非是她最开始挑选的那三个。
这与姜嬅先前几轮做派,明显有了变化。
余舒坐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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