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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泰安郡主不是一个好人,可这孩子虽然很小,但已十分懂得体谅和疼惜大人,想来泰安郡主教育幼弟很是用心。
她心情复杂,泰安郡主到底有几面?
裴谢堂郑重地谢了她,又磕了个头:“夫人救助泰安王爷的遗腹子,于泰安王府的故人而言,便是无以为报的救命之恩。
敢问夫人贵姓?”
“贱姓纪,夫家乃是前太常王俊懿。”
女人提起自己的出处,眼中漫出水汽,面露几分伤心,忙将裴谢堂扶了起来:“姑娘不用谢我,左右也是落难之人,虽说郡主十恶不赦,但孩子无辜,我能帮一把是一把。”
裴谢堂暗暗记住了,眼见时间不早,还需及早带走裴衣巷,便道:“这个孩子我要带走,夫人请多保重。”
“你要带他去哪里?”
纪夫人眉目间难掩紧张和关心。
裴谢堂轻轻抚.摸着裴衣巷的头发和后背:“天高水远,总有一个地方容得下这个孩子。
夫人放心,泰安王府于我有滔天的恩情,我绝不会让他再飘零无依。
有我一天,就有他一天的活路!”
纪夫人的视线紧紧跟着裴衣巷,见他黑黢黢的眼珠子瞧向自己,忙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却落了泪珠,忍不住上前亲.吻了裴衣巷的脸颊,直起身来时,便道:“快走吧,晚些就会有禁军过来巡查,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少了他,会被发现吗?”
裴谢堂低声问。
纪夫人摇摇头:“不会被发现。”
这里的妇人和孩子都太多了,这些禁军哪里会记得过来,只唯一担心的是那些内监罢了。
不过左右无人知道裴衣巷的来历,就是丢了,他们也多半不会上心。
裴谢堂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带着裴衣巷沿着来路出宫。
裴衣巷见她往外走,一双眼睛已然笑弯了,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
裴谢堂瞧着他瘦弱了不少的手臂,心口暗暗发酸。
她被关进天牢时,裴衣巷白白胖胖的,抱久了还会手软,如今这小身板,她觉得就是抱一辈子恐怕都不会觉得很重,幼弟吃了不少苦。
她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让幼弟再多受一点委屈!
很快,两人便到了宫门附近。
裴谢堂的身影刚刚窜出来,禁军就过来了,她一时半会儿走不成,只得抱着裴衣巷爬上了树,缩在树荫里。
怕裴衣巷出声,裴谢堂还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裴衣巷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感受到姐姐的紧张,他的小身躯也跟着绷紧了。
只是裴谢堂抱他委实用力,勒得他的身躯一阵阵发疼,忍不住奶声奶气地撒娇:“吉吉,乌子儿疼!”
裴衣巷还未定字,因美姨生他时难产,生下来后算命先生便说要取个不好听的乳名,才能养得活,裴谢堂做主,给裴衣巷取的小名儿就是乌子儿,就是黑黢黢的,好让阎王爷嫌弃,不来收他的小命。
“哪里疼?”
裴谢堂小声的在他耳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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