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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回廊下的灯笼帘子飞舞,春芜掀开厚重的门帘,打开屋门,进了屋,浑身一暖,不由得打了个颤。
这时屋内已经开始烧地龙,燃熏炉了。
宛嬷嬷正坐在外室窗户旁,帮翁季浓缝制亵衣。
春芜搓搓冻僵了的手拐进内室,内室正中间端方着一座莲花纹五足银熏炉,春芜透过镂空花纹看了看炉子,见里头碳火烧的正旺,不需要再添碳火。
再往榻边走去,有只白嫩的调皮地钻出帐幔,挂在榻边。
春芜动作轻柔地撩开帐幔,只见翁季浓还在睡梦中,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许是屋内暖和,手脚都伸出了锦被,被子里的汤婆子也被她踢到外面了。
春芜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刚想帮她盖好被子,翁季浓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翁季浓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又睡在了元琛的枕头上。
从钟山回来后,元琛就十分忙碌,每日早出晚归,要不是有几晚翁季浓半夜睡醒口干想喝水,发现元琛躺在她身旁,她都要以为元琛不曾回来过。
“是婢子吵醒你了?”
春芜问。
翁季浓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往暖烘烘的被子里埋了埋,小声问:“几时了?哥哥什么时候走的?外头是不是很冷?”
“这会儿巳时初刻,今儿又比昨日冷了些,娘子若是困觉,再睡会儿?”
春芜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元琛今日没有去府衙,现在正在外头院子里打拳,只说,“阿郎起来得早。”
翁季浓以为元琛还像前些日子一样,卯时天还未亮就去府衙了,叹了口气,“不睡了,起来吧!”
平日里这个时辰她也要起身了。
春芜见状扶她起来,拿起小几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屋内烧着碳,待久了就会口渴,翁季浓已经习惯每日起来喝杯水。
翁季浓心不在焉地捧着茶盅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有些惆怅,也不知元琛要忙到几时,那些刺客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
正胡思乱想着,屋内忽然被推开,元琛大步走进来。
外头天寒地冻的,他却黑发高束,穿得十分单薄,满头大汗,衣服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气息还不曾喘匀。
翁季浓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哥哥,你在家啊?”
元琛手指提着领口扇了扇风:“事情忙完了,今儿修沐。”
翁季浓忙下榻,趿拉着鞋子走到他身边:“哥哥怎么只穿这件衣裳就出门了?也不怕冻着,春芜去备热水。”
翁季浓遇刺后,便躲在府里不大出去,白白嫩嫩的被养得气色极好,含笑带嗔地看着自己,元琛心中微荡。
元琛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身上:“看看我冷不冷?”
元琛习惯了西北的严寒,又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的,就是让他这会儿去河里游会泳,脸色都不会变。
隔着汗湿的上衣,碰到他坚硬紧实的胸肌,热气腾腾,汗津津的。
翁季浓红着脸,夺回自己的手:“热,热的。”
元琛垂眸看着她的手,忽然说:“脏了,要洗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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