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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垂髫的小童,打起竹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两个小童唇红齿白,穿着红衣裳绿裤子,像是莲花童子,面容白净,口齿清晰地说:“我家先生说了,今日不接客,谁都不见。”
此话一出,人群“嗡”
地一声,变了脸色,交头接耳,各有意见。
或好声好气继续央求,或忿忿不平。
就在这闹哄哄,叫嚷嚷之中,一道清朗的嗓音,如同泉水淌过,水面风来,泠泠动人。
“在下张幼双,不知两位小兄弟,能否代在下向唐相公转达一句话?”
众人目光所至之处,张幼双分开人丛站了出来,双目灼灼,躬身一揖到底,抬起眼是,唇角带笑,如胜券在握,自信而富有朝气。
这一道笃定的嗓音响起,竹帘轻轻晃动了一下。
帘内的人掀起眼睫看了过去。
隔着隐隐绰绰的日光,帘外张幼双一揖到底:“虽然在下没有什么价值千金的拜礼,但在下绝对有相公感兴趣的东西。”
女的?
感兴趣的东西?
唐舜梅眉梢一挑,突然就来了兴致。
那两个小童对视了一眼,正眼开口拒绝。
哗啦——
竹帘被人从里屋打起了,一个乌发凌乱,衣着邋里邋遢的青年男子,赤着双足走了出来,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正是唐触触无疑!
劈头盖脸地打断了两个小童的话,唐舜梅那双眼扫了一圈,落在了张幼双脸上,饶有兴趣地问:“你说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说来听听?”
咦?
这么快就出来了?
难道说因为这一堆大老爷们里就她一个姑娘?
于是,吴朋义等人在内,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张幼双脸上。
当然也包括她旁边这位同病相怜的小厮兄弟。
小厮目瞪口呆,似乎没想明白自己身边这位难兄难弟怎么就莽上去了。
他……他话还没说完呢。
“是画。”
张幼双略一思忖,抬起眼,咬字清晰,确保她说的话能让唐触触听个清楚。
“或者说,是一些新的,绘画技巧。”
唐舜梅眉梢高高挑起:“你会画画?”
面前的女郎神采飞扬地笑起来:“不瞒相公,在下不才,学过两年。”
她从小就和家里的长辈学国画,后来想走艺考的,可惜被沈兰碧女士残忍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那位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厮,猛地合上了嘴巴,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身边儿的张幼双。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宝晋堂的管事愣了一下,竟然还能这样把人请出来?
管事他生意场上打滚摸爬久了,反应何其敏锐,见状,大脑飞快运转,心里迅速就有了计较。
将身边那读书人打扮的青年一扯,也忙躬身道:“唐相公!
我身边这位也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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