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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逝世尚不足百日,耶律肃亦是皇亲国戚,虽有丧期百日内能办喜事冲喜的说话,但如今堂而皇之在朝堂之上请奏,实在有违骠骑将军素来的行事作风啊!
朝臣议论。
新帝瞬间懵了,立刻扭身看向身后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才开口:“此乃皇家私事,不便在朝堂之上议论。”
耶律肃跟着答道:“臣心慕之女子恰好与兖南乡一案有极大关联。
她一介女子,在罪人公孙仲领兵屠城时已一己之力救下妇孺无数;在南境外城失守时,她更是带领娘子军杀出重围,这才不至于令兖南乡无人生还。”
太皇太后有心协助新帝推行崇武之策。
此时听耶律肃说起此女人,以为是个极好的切入点,便接了话,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听将军说来,倒是有几分经过不让须眉的味道。
南延前两朝皆是重文轻武,这才让东罗、西疆这等小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想还这般奇女子,姓甚名谁,是哪家将门之后?”
说完后,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若我南延有一半的男儿能有此女子的魄力、英勇,又怎会受西疆挟制多年。”
这两段话,将太皇太后崇武的心思展露的一清二楚。
满朝敢应答的却无几人。
推翻两朝的国策,这些大臣,至少有一般要丢了乌纱帽。
他们如何敢应?仅有站在耶律肃一边的武将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两句:“真真是个侠女啊,与将军才是相配啊!”
耶律肃沉声答道:“回太皇太后,此女子您也认得。
便是当年臣的外室夏氏。”
安静的朝堂瞬间炸了。
骠骑将军的那个外室啊,满朝,哦不,是满京城,甚至整个南延有多少人是不知道啊?可是——那外室不是死了吗?太皇太后立刻打断所有议论声:“此事朝后再议!”
耶律肃倒也不坚持,躬身应下。
太皇太后皱了眉,心知耶律肃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肆。
散朝后,立刻有宫人传他去慈安宫。
偏殿之中只有他们祖孙二人。
太皇太后见他来了,眉间皱起的沟壑深深,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大婚那日府中走水,报上来夏氏亡故,为何没死?”
赫然是怀疑他谎报。
耶律肃眉眼冷淡,语气更是平冷的回道:“东罗公主图赫尔从中作祟,伪装成慕乐婉的贴身侍女潜入将军府,设局拐带夏氏离开南延以此要挟于我。”
太皇太后的太阳穴狠狠一跳。
当时她久居后宫,对这些事情不曾过多关注。
如今听耶律肃说来,只觉得心惊,“不行,你更不能娶她!
美人祸水,连东罗都知晓他是你的软肋,当初她与二皇子传出那般丑闻,京城皆知,先帝活活打死了耶律琮,赐死夏氏,如今你还要娶她?”
耶律肃直起腰身,面色肃冷:“夏氏与耶律琮之事,您该去问太后才是,当初她为了舍弃耶律琮,究竟做了什么事。”
太皇太后紧紧捏住扶手。
这是……皇后也参与其中了么。
她皱着眉,心绪已然不稳,但到底是在后宫几十年的老人,口吻坚定,“夏氏在京城沸沸扬扬闹出多少事情,生生将你的名声毁尽!
一个女子行事至此,如何还能进入皇室?哀家绝不同意!”
耶律肃抬眸,“我此生只娶夏氏一人。”
“糊涂!”
她提声呵斥,单手重重拍在扶手之上,抬起手指着耶律肃,身子气的颤抖:“为了一个娼妓你这是在威胁皇祖母吗?!”
耶律肃眼神犀利,口吻咄咄逼人,毫不退让:“皇祖母,难道不是您在威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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