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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方人僻静之处,李大麻子听白少爷不时在车内长吁短叹,心知他是为自己的姐姐伤心。
李大麻子就减缓了车速,坐在车头淡淡道:“舅少爷,人死不能复生。
不必再难过了!”
岂知,白夏安听了这话,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
这在家里,在柳府不敢、不能流下的眼泪,此时,一股脑儿地都在这车内流下了。
他还是个孩子,这隐忍的情绪到底要释放。
反正此人是柳府的马夫,并非府里的正人。
他哭上一哭,也无什么打紧。
夏安因就对李大麻子道:“正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心里头才难过。”
李大麻子听了,就木然道:“舅少爷,但人终究都要死的。
或早或晚而已。”
李大麻子三岁上死娘,四岁上死爹,是个孤儿,他一个人从小孤单惯了,对生死也有些麻木。
夏安听了这话,就道:“正因为人都要死的,所以人才更要好好儿地活着。
我大姐还这样年轻,人又这样好,老天真该大发慈悲,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李大麻子听了,就道:“舅少爷,从那样高的崖上落下,肯定是活不了了!”
夏安听了,心里更是激动难忍。
“将车停下吧。
我只想两个腿子走着去私塾。”
李大麻子听了,也就将车停下了。
夏安下了车,疾速走到那路边的柳丛旁,抱住柳树,更是放肆地嚎哭起来。
李大麻子见了,本就想回去的。
但不知何故,他赶着马车儿,却又躲进了路的另一侧。
他想:这里离私塾到底还有一段距离,万一这舅家少爷哭得伤心不能站起了,又如何走得动路?莫如,等他哭好了,自己再过去,所以现在不如就等着。
话说夏安见了秋漪,心里太过激动喜悦,一下还不能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还以为是幻觉!
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大姐,真的是你么?”
秋漪见了,就也感慨地抱住了他,说道:“夏安,是我!
我没有死!”
柳墨染见了,便知这孩子是秋漪的娘家兄弟了。
因就笑着对他道:“夏安,我是你姐夫!”
夏安见了墨染,心里更是激动,但听了他的话,又觉得不对劲儿。
他问秋漪:“大姐,大姐夫不是认得我的么?”
秋漪听了,就握着他的手儿,叹道:“夏安,这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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