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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不过十七八的样子,梳着两根黝黑的鞭子,虽然乡间气息很重,却也算相貌清纯,天真美丽,在十里八乡也定是出名的美人。
听见爹爹的吩咐,小翠摆弄着鞭子走了过去。
内室除了四面墙以外,便只有些许陈旧桌椅,和一张发黄的旧床。
老汉已经躺在这破床上,梅轶房正装作竭力诊断的样子,额头竟然流出汗来,老汉心中已是无比感激,却不知后者正在心中盘算着他女儿。
梅轶房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打破陋室中的死寂,极为惋惜地叹了口气,道:“老哥,你这个病我恐怕治不了,实在是太严重了,不过若是用一株百年人参,或许你还有希望。”
老汉坐了起来,将梅轶房的手紧紧握住,用极尽恳求的语气道:“梅先生,俺求求你了,你行行好,救俺一命吧。”
梅轶房将他的手推开,极为无奈地道:“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不过百年人参太过昂贵,我这里虽然正好有一株……”
老汉双眼瞪的老大,急道:“多少钱我都买,多少钱我都付,只要能救我的命。”
梅轶房哼了哼,挑了挑眉毛,淡淡地道:“一万金币一株,你真准备买么?”
老汉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如纸,眼中的光泽顿时消散,一万金币对他来说,显然是天文数字,即便掏空所有家当也付不起。
梅轶房心中暗道“时机成熟”
,他对一旁的铁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行动。
铁头走上前来,看了看愁眉不展的老汉,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既能让师傅把人参给你吃,又不会赔本。”
梅轶房故作好奇地“哦”
了一声,与铁头一唱一和道:“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你干嘛不早说,快说出来听听。”
铁头嘿嘿一笑,扶着老汉的肩头,佯装关切地道:“老哥,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病死了,你女儿怎么办,她今后该怎么活?”
老汉被他所中了心思,不禁叹了口气,悲凉地摇着头,道:“小翠自小就跟着我受苦,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以后她该怎么办,只有天知道了,哎!”
铁头嘿嘿一笑,道:“不如,不如你将小翠许配给我师父,做我师父的大奶奶,不但以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您老更成了我师父的老泰山,别人有病他可以不救,难道自己的岳丈他还不救么,那株人参岂不就成了您的囊中之物?”
老汉显然被铁头的话惊呆,全身都是一震,似没有反应过来,哑然道:“这,这能行么?”
铁头嘿嘿一笑,眼珠滴溜溜一转,道:“老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你好好想想。”
老汉望了望梅轶房,又望了望身旁的女儿,竟然不知该如何选择才好,要将女儿嫁给这年过四十的梅先生,他实在为难。
那小翠竟也是个没注意的人,听见铁头怂恿父亲将自己嫁与梅轶房,她竟像是全然不明,更不知此事一旦定格,自己的终生幸福便会落入魔掌。
梅轶房哼了一声,道:“怎么,与我联姻你很没面子是么,既然你犹犹豫豫,那就请离开吧,我还有许多病人在等待治疗,我也没工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反正你又付不起一万金币,就让你慢慢地自生自灭吧。”
梅轶房大袖一挥,故作气氛地下了逐客令。
铁头与他一唱一和,急忙过来劝说老汉,佯作急切关心的样子,道:“老哥,你还犹豫什么啊,这是天大的好事,你难道就不懂得把握,你难道真想病死么?”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暮年老人,年轻时无畏生死的志气早已被磨灭,留下的只有怯懦和昏庸。
梅轶房早将病人们的心理摸透,所以他给了老汉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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