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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定不是跑马场,这一家子有秘密,夜深时咱们进去探探。”
季唯已安排好了。
跟着前来的差役偏门功夫不错,从宅子里进后园子的木门上锁着,那差役摸出一根铁丝轻捅了几下,哒一声铜锁开开了。
厚重的木门推开后,姜糼容惊得整个人呆滞。
正是月上中天之时,园子里的一切看得分明,眼前齐刷刷半人高的罂粟花,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五颜六色的花如诗如画,清淡的花香在夜空中飘荡。
“这么漂亮的花怎么要弄的这么神秘不敢给人看到?”
季唯喃喃自语。
“命人把这些花全毁了,弄了柴禾焚烧,一棵也不要留。”
姜糼容尖声叫道,抓着季唯的手抖颤得厉害,指甲深深地掐进季唯臂膀里。
她明白薄太医在卖什么药丸了,为什么卖那么多银子了。
新娘的异状想必是误食了罂粟上瘾了。
新娘一家在帮薄太医种罂粟,他们高大的房子是卖毒品赚的黑钱建的。
“这花怎么啦?”
季唯没听说过。
“这花会让人家破人亡……”
姜糼容飞快道。
“你们不是薄太医的亲戚吗?怎么要毁掉他的命根子?”
新娘爹娘心疼至极。
本朝没有相关律例,季唯说不出相关律例,只能大声唬吓,新娘的爹娘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下人齐齐上阵拦阻,将罂粟花尽皆毁掉后,季唯和姜糼容一行人极狼狈地逃跑似离开的。
留在新娘家时当地里正先走了,一行人在山里迷路了,钻来钻去兜兜转转五天后方出了大山林,进城路上,姜糼容愤愤不已道:“真是刁民。”
季唯倒没有生气,笑道:“咱们毁了他家的财路,他们反抗是自然的,这家还是比较开化的,有一回我到一个山村去查案,给那一村子的人围堵,不让我带走杀人犯,非逼我承认那杀人者没罪,官轿也给砸了。”
越是穷山僻水的地方越是不开化,办案原来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姜糼容有些惊怕,想起薄太医,心中又是一阵烦恼。
从那新娘的父亲的言语听来,薄太医卖罂粟药丸已多时,若是停了,只怕那些瘾君子要寻薄太医拼命。
姜糼容思虑再三,决定自己和薄太医谈一谈,最好是如粉妆所言,让薄太医离京避祸。
若是在现代,薄太医算得上毒贩子得服刑坐牢的。
姜糼容与季唯在李府门前道别,刚进大门转过影壁便遇到高夫人,高夫人见了她如遇救星,拉住姜糼容的手哭了起来。
薄太医死了,中毒身亡的。
姜糼容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急忙回转身奔出府,季唯走不多远,姜糼容喘吁吁追上把他唤到李府来。
怎么回事高夫人也没不清,薄太医今日当值,寅时便得进宫的,卯时了他还没进宫,太医院院首让交班出宫的太医来催,薄李氏如今和他没睡一间房的,去催他起床时喊不醒他,还当是不舒服晕过去了,便请来催的太医给把脉开方,那太医一把脉,发现薄太医已死,且是中毒死的。
不明不白死的只能报官了,左胜也查不出什么,命差役将宜兰苑服侍的下人还有薄李氏和薄染衣都带到衙门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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