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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轲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神情淡漠,“所以呢?”
他并不关心傅斯冕什么时候来的,他还能心平气和和对方面对面说话完全是因为他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和不甘,感慨是会有的,人都会对为自己过去的傻逼行为感到叹息和不解。
“你如果想谈合作,别找我,你要是想谈别的,”
烟灰落在他质地昂贵的外套上,周时轲面无表情地掸掉,抬起眼,“也别找我。”
现在两人的对峙,在傅斯冕的意料之内。
如果他还是阿轲,那么两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分手,可惜,周时轲从头到尾都是周三,他喜欢傅斯冕的时候,用尽全力不计付出,不喜欢了,就完全当对方是个陌生人。
傅斯冕看见了真正的周三,没有任何掩饰的张狂和桀骜,这也是在他意料之内的。
周三不喜欢一味讨好他的人,傅斯冕清楚,死缠烂打只会把两人的关系急速恶劣。
不提往事,不要道歉,周三或许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傅斯冕垂眼看着对方,说道:“下周傅氏有一场商务酒会,你来吗?”
傅斯冕的反应有些出乎周时轲的意料了。
他一直算得上是了解傅斯冕了,他知道对方的控制欲和独占欲,他甚至以为,在分手后,傅斯冕的失态可能都是因为他无法忍受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对方能依旧形容优雅温和地和自己说话,说实话,周时轲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青年的面容褪去了两人当初在一起时的漫不经心和冷漠,他现在的温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像是可以接受所有好的坏的,他都能理解并且包容。
周时轲看了傅斯冕一会儿,试图在对方眼底发现点儿什么发癫发狂的迹象,结果一无所获。
“你去和周时萱谈,”
既然对方没打算因为以前那些破事儿来纠缠,周时轲的语气没那么差了,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我不管这些事儿。”
“她什么时候回来?”
傅斯冕一副我在谈公事的死样子。
周时轲将车门用力搡回去,“她十几个助理秘书摆着好看的?你有病吧你问我?”
“抱歉。”
傅斯冕按了按眉心,“因为在北城只认识你,所以……”
“停停停,你他妈给我打住,”
周时轲把人推远了点儿,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发现之前坐傅斯冕旁边那死胖子正往他们这里眺望,“别人还能说一句人生地不熟,傅先生,您就别装模作样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氏明天就没了。”
傅斯冕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他重复周时轲的话,“傅……先生?”
他语气里的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时轲叫了他爹。
周时轲摁灭了烟,太冷了,他没心思跟人在风里唠,“我不和您谈生意,所以就不叫你傅总了,咱俩的关系也没亲近到可以互相叫大名的地步。”
这话说得几乎算得上是无情。
傅斯冕的手在衣袖内攥紧,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傅斯冕眼前一黑。
但凡周时轲表现出一丁点的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恨,傅斯冕都不会产生一种叫做慌张的情绪,那几乎是傅斯冕人生中不可能出现的情绪。
那是失控的表现,是失去理智的预兆。
周时轲把两人的过去完全抹掉了,他毫无所谓的语气,像那六年,真的只是离开北城去求学而已。
他否认了傅斯冕曾经出现过。
抹杀了傅斯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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