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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薛宁允了,华又廷郑重道谢。
“二表兄,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你会不会惦记我?”
薛宁终于憋不住,问出来。
华又廷一愣,然后与那双褐色眸子对视片刻,道,“当然会惦记,更会在皇上需要臣时义不容辞的赶过来,为皇上排忧解难,因臣不只当皇上天子,还是手足。”
薛宁听了却是垂头,低声一句,“二表兄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吗?”
作为天子,能求到大臣这般说,他也该满足了,只是……
“皇上想要什么?”
华又廷听了一愣,然后开口,只是话说的有些慢,眼神也有些郑重有些沉。
“呵呵……”
薛宁笑起来,“二表哥怎么这般脸色?朕只不过想要你陪我用这顿晚膳而已。”
他当然不是想说这个,他想说,二表兄,我想要你陪着,这天下我也愿意拱手相送,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就好。
但他又怎敢说?他的拒绝,他是看在眼中的……
听了这话,华又廷点头笑应,但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却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
很快一顿晚膳用完,虽薛宁十分不舍,但却还是让人送了华又廷离开。
隔窗望着那宫灯下义无反顾的背影,薛宁清秀白净的脸上禁不住满是落寞。
“皇上要不要用杯参茶?”
这时冉公公走了进来,小心的觑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后,然后低声道。
“不要了。”
薛宁收起脸上的表情,对他挥挥手。
冉公公眸光微微转了转,又道,“对了,皇上,今后晌太上皇那边的人过来秉,说太上皇今日用了小半碗汤水呢。”
“真的?”
薛宁脸上总算有了一份喜色,“快摆驾,我们去看父皇。”
薛宁登基后,有次赵公公整理太上皇隆和帝的东西,竟然从隆和帝寝殿的密室里放置的一本厚厚的典籍里翻出一张还未来得及加盖玉玺的立储诏书——
隆和帝的笔迹,储君则是出自中宫的七皇子薛宁。
这立储诏书让薛宁大大震惊——
他从来没想过父皇竟然属意的不再是薛林,而是他,即使他废了双腿。
震惊之后便是羞愧,父皇是这深宫中对他最好、最真心疼他的人,没因他是残废而对他少一份看中,迟迟未拿出这份诏书也是因保护他吧,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要不是他用苦肉计陷害薛林,父皇又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
所以自从得了那已经无用的诏书后,薛宁几乎每日都去隆和帝的宫殿,看着宫女内侍伺候隆和帝,再就是给隆和帝讲自己亲政的事。
没想到隆和帝竟然有了些微好转,不再整日昏迷,偶尔会张开眼。
虽那目光是呆滞的,但薛宁已经很高兴了。
他暗暗下决心一定好好照顾父皇,也许父皇真有一天会好起来。
他还立志做个好君主,等父皇好起来,见他将国事处理的这般井井有条,定会十分欣慰的。
“是!”
冉公公应了,然后转身去让人准备。
跟了这位残疾的少年天子这些年,他很清楚他的心思。
其实对华上将军的那份绮念,也是源于对亲情的渴望吧,他所要做的就是转移他的心思,照料好这位孱弱多病的主子……
是夜,秋风瑟瑟,月上中天。
华又廷依然是坐在窗前独斟自饮,直到喝醉为止。
这是他每晚都重复的事,因为喝醉了就可以不用孤枕难眠,又可以在醉梦中与妻子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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